高七郎卻不讚同他說的話,“二郎能是那種被強迫著娶妻的人?咱們自小長大,那趙玲瓏不也是自小陪著二郎長大的嘛。我看,這二人青梅竹馬結成良緣實在是好。”
韋二郎撣了憚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我又沒說什麼。趙玲瓏往日黏二郎黏的緊,看你我都像是二郎的小情兒一般,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
他一邊說著,起身在書房中閑適地踱步,正巧見書桌上有一白紙,依稀瞧著是工整嚴謹的楷體。
嘶,二郎不是喜歡寫草體嗎?
他時常來這裏,平日胡亂翻東西沒忌諱,瞧著新奇,順手拿起來要看,嘴裏還在繼續說:“趙玲瓏傾心二郎已久,心願成了,指不定怎麼纏著人不放呢,咱們且……”
話說了一半,等他看清紙上的內容,傻了。
他剛剛說趙玲瓏什麼?黏著二郎,纏著人不放?
這…是他今日騎馬太快,把眼睛吹花了嗎?
高二郎見他話說一半,被他麵上神情吸引過來,順著視線看向白紙,也是一愣。
???
青梅竹馬難不成是假的嗎?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韋高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扭頭看向門口進來的人。
崔二郎一路走來都想不通玲瓏為何離府回娘家,為何不給他留吃的。
直到進門時候依舊是一頭霧水,奈何他麵色不顯,未叫別人察覺。
相比較而言,他覺得上門賀喜的兩個好友應該是遇到了比自己境地更迷茫的事情。
瞧對方神色,眉頭打成死結,兩張俊顏拉地像是農家推磨的老驢一樣長,呆傻而迷茫。
不過,沒多久,他也加入了‘推磨老驢’的行列。
手中白紙輕如蟬翼,幾乎沒有分量。
奈何紙上負載的內容像是嶺南長久不散的濃霧,兜頭籠罩一身,難以說清置身何處。
這半天下來,崔昫終於幾分異樣在麵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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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房中,三張困惑不解的臉湊在一塊,都能拚一盤苦瓜菜了。
“她肯定是在耍小脾氣。等著你去趙家接她呢。”韋二郎斷然道,“這樣以後在後院你就不敢拿捏她了。”
娶妻過日子,又不是搬了敵人回來,說什麼拿捏。
高七郎有些擔心地盯著好友。
瞧著他後院不像很和睦的樣子呀。
韋二郎不知自己方才暴露了什麼,臉上就差寫上‘我抓住你把柄了’,神情得意又囂張,聒噪地像個被拽了羽毛的公雞。
外人瞧著,還當是他的夫人寫了和離書呢。
崔昫已經坐回了書桌前,凝神盯著案上一本攤開的厚厚簿子,抽空回道:“玲瓏不是那種人。”
綠翹正端著盤子進來送茶水,聽了幾句,悄悄抬眼盯著正坐的人一眼。
書房布置清雅,郎君一身翠竹色的斜領子窄袖衣,麵冠如玉,鴉羽般的烏發整齊地紮進黑薄紗襆頭。細細的發帶垂在修長的脖頸之後,端地是氣質出塵,儒雅俊秀。
被眼前美男圖驚得心扉亂動,綠翹趕忙低下腦袋,恭敬地將茶盞擺在案頭,“郎主,這是浙江那邊送來的春茶,剛剛煎好。”
崔昫嗯了一下,信手端起來遞了出去。
韋二郎正說得渴了,海吞幾口下肚後,將茶盞落在盤子上,接他前話,“什麼叫她不是這樣的人。你新婚夜跑出去一夜不歸,她不在府中等著,自顧回了娘家,這不是耍脾氣,那她為什麼給你寫和離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問題叫崔昫無從答起,他皺起眉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