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太後身後的大臣們步伐緊跟著一頓,心中納悶兒太後殿下昨日可是去騎射場陪皇上騎了一天的馬?不然這年紀輕輕的,腿腳怎麼還沒他們這群老家夥靈便。

石中鈺內心則是將鳳殊影這匹“千裏良駒”罵得透徹。

終於有驚無險登上高牆,石中鈺帶領皇上從鵝頸欄杆側眺望遠方,瞧見城外黃塵滾滾,和天上赤紅的火燒雲連成一片,想來應是攝政王率領的黑鱗軍已逼近城門口。

“開啟城門。”

石中鈺沉聲下令,厚重的青銅城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攝政王一馬當先,矯健身姿在黑光鎧甲下更顯淩然偉岸,頭鍪下凜冽的眸光如鷹,在觸及到城牆上含笑的女子後又驟然溫軟下來,仿若冰封一整冬的河麵被春風拂過,破裂後唯留潺潺清水。

“微臣不負殿下所托,領兵歸來,特此向殿下奉上西番王酬謝西南城池一座,金餅三車!”

一牆之隔的男女雙目相觸,哪怕昨夜盡享纏綿,眸底依舊是濃到化不開的相思。

“攝政王此行辛苦,哀家已命禮部備下晚宴,為愛卿接風洗塵。”

萬丈餘暉,浸著晚霞赤紅,皆隱在城下男子挺拔高大的身後,在他漆黑的鎧甲上渡上一層金光。

第89章 信中胡言 咳咳,愛卿這是打哪聽來的胡……

禮部為攝政王備下的接風宴可謂是用心至極。

道道山珍海味, 鋪滿了整張桌子。

隻不過殿下群臣都看懂了攝政王投向他們不耐煩的目光,趕忙埋下頭吭哧吭哧一通狂吃,最後連胡子上的飯碴都來不及擦, 匆匆告退出宮。

食得慢些的大臣,在攝政王冷颼颼的目光裏, 也吃得忐忑難安, 生怕因自己牙口不好, 丟了烏紗帽。

好生生的一場皇家接風宴,愣生生吃出一股村頭流水席的場麵。

“愛卿今個委實有些過分了,哀家同禮部尚書精心準備許久的宮宴, 被愛卿鬧得跟斷頭宴似的。”

二人回到朝鳳殿,石中鈺隔著水墨屏風,一麵在星蟬的服侍下更換便服,一麵忍不住出言抱怨。

“微臣在西番日思夜盼的又不是這群老家夥。”

“即便如此...愛卿也不該將錢尚書和他沒用完的烤羊腿一同丟出宮外。”

戶部錢尚書素日裏向來節儉,自然舍不得浪費一桌山珍海味,於是厚起臉皮在攝政王陰沉的目光中從頭吃到尾,結果在啃羊腿時不小心將金牙卡在骨頭縫裏。

依著石中鈺的意思,自然要喊來太醫為錢尚書瞧一瞧,哪想到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攝政王直接令人將錢尚書和卡著金牙的羊腿丟出殿外。

換好了便服, 她從屏風後緩緩走出,瞧見檀香木四仙桌旁身姿挺拔的男子, 正手持青白釉盞自酌自飲。

石中鈺倚在屏風一側,細細觀賞千古難得一見的絕色男子, 突然覺得夏寧珂公主的所言並非其實。

攝政王身著紫金蟒袍時是手握重權, 執掌百官生死的權臣,換上戎裝時又是鎮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