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了。總要有個人退一步，不如賣二賴子一個人情。何況人家二賴子人頭熟，去供銷社打聽也好，公社打聽也好，都打聽出來了，這都是人家的本事。再說，人家二賴子也不傻，他不占別人便宜就不錯了，想著占他便宜，估計得下輩子了。當時是周安這方想把事情辦成的需求更迫切一些，肯定就要團結二賴子嘛，不給人家點好處，光讓人家跑腿，人家能同意才怪。同時，周安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給楊家河帶去一點改變，以此來證明，自己到這個世界來過。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到此一遊的紀念吧。周安就拿話試探了一下這位楊老伯。最後，周安發現，楊老伯對自己技術很有信心，但對周安能不能辦成這個廠子沒信心。說老實話，誰不願意手裏多份掙錢的活計呢。雖然對周安沒什麼信心，楊裁縫還是設計了三四套衣服，三款男式，一款女式的，把成衣的樣子在本上畫出來，拿給了周安看。楊老伯也是個很矛盾的人啦。周安心道。這幾款樣子，以周安的審美來說，也確實不錯。在這個時代，不會顯得那麼突兀，同樣，二三十年後，也不會顯得落伍的那種、
這說明最起碼，楊大伯這邊設計能力是沒問題的。周安直接找到了楊大隊長，說了想在大隊辦一個製衣廠的事兒。“現在不允許私人辦廠啊。今天這話，就當你沒說過，你走吧。”楊大隊長看看周安，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周安連忙解釋，不是他私人辦廠，是掛靠在大隊下麵的，集體所有製的製衣廠。而且，不用大隊部出一分錢，而且，製衣廠辦成後，工人肯定也是要從大隊的社員裏邊選的。一分錢不花，隻是掛靠，還能提供一些工作崗位？楊大隊長猶豫了一下，說讓周安先回去，他要考慮考慮。從楊大隊長那裏出來，周安回頭找了二賴子，請他幫忙在楊大隊長麵前敲敲邊鼓。之所以找二賴子，是因為他現在身份是知青，還是個剛來的知青，根基不深，在大隊裏沒有話語權。楊大隊長說肯考慮，還是看在他給的條件足夠好的份上。但二賴子就不同了，他雖然名聲不算太好，但人家是本地人，和楊大隊長是一個祖宗，人家從小是楊大隊長看著長大的，自有情分。二賴子以前是喜歡蹭吃蹭喝不假，但是，誰要說楊大隊長好欺負，那就是腦袋有問題了。人家二賴子以前就是能從楊大隊長家蹭到飯！
關鍵是人家能把話遞到張社長跟前，又讓人采納了他的建議，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換個人試試，未必有這兩下子。再說，現在二賴子可是進了磚廠吃上公糧了，也算是鳥槍換炮，不可同日而語。“小兄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話。隻要哥哥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二賴子倒很仗義，一見麵就直接拍著胸脯道。他也猜到了，周安找他應該是有事商量。自從上次的事以後，他對周安印象非常不錯，周安不但花錢請他下館子，還把露臉的機會給了他，換了他現在這份工作。關鍵是，人家周安人狠話不多，平時不露聲色，但是絕對不好惹啊，趙副社長就被他算計到了牢裏，吳青如就被他算計到了勞改農場裏。但即使這樣，周安也沒有坑過他，反而還把好處讓給了他。這樣的人，他還是很願意結交的。周安就跟二賴子說了，他想在村裏辦個製衣廠的事。已經跟楊大隊長說過了，周安希望二賴子能找機會幫自己說服大隊長。二賴子倒沒有一口應下，反而問道，“你們這個，縫紉機從哪裏來？聽說一台縫紉機就不少錢呢。要是辦廠子，光縫紉機，花銷就大了去了。二賴子說的也是事實。“前期可以先從社員家裏租，每月給租金，一月一塊錢。現在大隊裏各家的縫紉機，平時用的時候也不多，畢竟哪家也不會天天做衣裳啊，與其在家裏放著占地方，不如租出去，東西還在村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看著，也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