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3 / 3)

目擊者是廖南清同專業的同學。

葛筠咽了口唾沫,她不是不知道廖南清家裡的情況,高三整整一年裡,任何家長會中廖南清的媽媽都沒有出現過,怎麼就在今天出現了呢。

她想起廖南清入獄的父親和從小的遭遇,耳邊適時響起男朋友剛才述說的場景,頓時聯想到不大好的事情。她開始發慌,指尖微顫,連忙回了個電話給蘇北墨,隨後又通知了許彥彥。

殊不知此時此刻,廖南清正昏沉地睡在他曾經最厭惡的狹隘空間中。依舊是昏暗,沒有燈光的場景。他幹咳兩聲,從新換的被褥中醒過來。沒有灰塵的味道,像是被打掃過的新環境。

啪。

燈被打開了,一個七八歲的身影模模糊糊地靠近,手裡端著一碗吃的。廖南清張了張乾澀的嘴巴,頭痛的厲害。可嘴角一動,就牽扯到被打腫的兩側臉頰。他頹然地動了動麻木的四肢,撐起身來。

身前,稚嫩的聲音響起:“吃飯嗎?”

廖南清晃晃腦袋,扭頭努力看清楚了這個才上一年級的孩子,他胸`前還係著一條紅領巾。他們的眼睛很像,隻不過對方的眼底更純粹些。即便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廖南清也很快就反應過來男孩的身份。

見廖南清沒反應,男孩又問:“吃不吃飯?”

“小……小澤?”

被喊了名字的男孩有點羞怯,他伸手,捧著的那碗飯已經冷了。厚實的棉衣下,他纖細的手腕有淺淺的淤青。也正是這樣,所以他對廖南清兩頰的傷並不詫異,更不意外。他朝廖南清高興地笑了笑:“哥哥,爸爸媽媽說帶你回來治病了,我們又可以一起玩了。”

治病?

廖南清的思維有點跟不上,但他是記得的,小澤小時候很黏他。那碗飯在小澤手裡舉了很久,廖南清隻好接過,他的腦袋疼的厲害,一點胃口都沒有。他下意識地去摸口袋,才想起他的手機被繼父搶走了。

而繼父不僅搶走了他的手機,還打了他,罵罵咧咧的:“出息了啊,學人做同性戀,你就不怕你親爹出來砍死和你搞的那小子?”最後,他暈了過去。

為此,李琴的尖叫聲鋒利,廖南清頓時不寒而慄,他摔翻了手裡的飯碗。猛地掀開被子,想下床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拴著一條鐵鏈子,他順勢摸上去,摸到的是一個類似於項圈的東西。

上了鎖,解不開,是怕他跑了。

門外,有拖曳的腳步聲,來人打開了這扇門,酒氣沖天。

廖南清驚恐地望向他,如被推進一個萬劫不復的噩夢中,反覆失聲。

與此同時,蘇北墨剛下動車,他正準備直接去林泉店裡找人。

可接到葛筠的電話後,蘇北墨麵如死灰。

身邊人影不息,安全人員吹著哨子讓蘇北墨不要站在原地,請他迅速出站。蘇北墨張了張嘴,然後大步往外走,電話已經打到了蘇敬那。

“爸,你能不能把南清媽媽的聯繫方式給我。”他是記得的,曾經為了轉學,蘇敬和李琴有聯繫過。當時那個號碼是空號,蘇敬為了找李琴,花了點時間,動用了點人脈。

蘇北墨擔心廖南清會出事,他現在最快的辦法就是問蘇敬要聯繫方式。時隔兩個月,蘇北墨第一次主動聯繫了蘇敬。

天空又下雪了,明明白天還是那麼陽光奪目。

蘇北墨的身體感受不到寒冷,心卻止不住的發寒,結冰。因為蘇敬告訴他:“別找了,是我聯繫了他的父母讓他們把他帶走了。”

蘇北墨絕望道:“……你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他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會遭受什麼虐待!”到最後,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