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長得好看,他說得什麼都對。
和衛泯在一起的第二周我們就開始放暑假了,整個暑假他都在外麵兼職,我在學校上數英加強班。
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除了他奶奶沒有任何人知道。
衛泯的奶奶是個很可憐的人,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帶著小兒子幹壞事,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坐牢了。
衛泯的爸爸是那個小兒子。
他爸爸是在他媽媽懷他那年坐的牢,所以他媽媽給他起名衛泯,是希望他良心未泯,不要像他爸爸那樣。
他媽媽生他的時候難產加上一直心情憂鬱,月子還沒出人就沒了。
衛泯是由奶奶帶大的,奶奶心髒不太好,他的願望是攢夠錢給奶奶做換心手術,但奶奶的願望是他能好好讀書。
衛泯說他努力過,但他落下太多,再努力也隻能到這裏了。
我沒有強求他一定要怎麼樣,畢竟是他告訴我一個人能活成什麼樣,隻能他自己去決定。
我相信衛泯,他一定可以活成他想要的那個樣子。
高三那一年過得很快,我和衛泯的地下工作做得很謹慎,直到高考結束,我父母都不知道我談了個男朋友。
戀愛沒成為我學習的阻力,反而成了我的動力,整個高三我都比之前更刻苦,因為我想去更好的學校,拿到更多的獎學金。
我想幫衛泯,我不想他那麼辛苦。
他夏天在工地搬磚,冬天在街頭發傳單,一年四季都在做著不同的兼職。
我心疼他。
衛泯高考考得還可以,雖然上不了很好的學校,但可以留在我們本地上一所公辦二本,比起民辦和專科,不管是學費還是其他都要好很多。
他按照老師的建議,報考了經濟金融相關的專業,而我則是第一次違背父母的意願,沒有報考他們中意的師範大學,而是去了複旦學新聞。
我和衛泯開始異地戀。
盡管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異地不可避免,也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在車站看著衛泯離開的背影時,我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我上午送父母離開時剛哭過一場,這次直接把眼睛哭腫了。
衛泯還是舍不得我,留下來陪我多呆了兩天,他比我還要快熟悉了我學校的地形。
在我上課迷路找不到教室時,我還給他打過電話。
異地的第一年很快過去,在這一年春節,我做了一個鄭重的決定,我和父母坦白了我戀愛的事情,但隱瞞了開始的時間。
但我顯然低估了父母的能力,在他們知曉衛泯和我畢業於同所高中卻不在同一所大學時,得出了我和衛泯早戀的結論。
我本就不擅長撒謊,默認便是答案。
父母朝我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火,但我這次沒再沉默,我拿出我這一年在大學獲取的各種獎金和成績單,試圖用實績去說服他們。
“我沒有讓戀愛耽誤我自己,我現在在你們眼裏看起來這麼優秀,也有衛泯的一部分原因。”
我一直重複這樣一句話,父母逐漸冷靜下來,可能是那一遝成績單無法忽視,也可能是他們終於意識到我不再是他們放在溫室裏精心培育的花朵,我不再需要他們定時定量的澆水施肥,我擁有了獨自成長,承受風雨的能力。
父母突如其來地沉默,也讓我有一瞬地心酸和難過,我們的成長,代價卻是父母的老去。
盡管我不喜歡他們對我的教育,但我也曾反思過,他們施加自以為是好的東西給我時,我是否有過反抗。
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