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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後,鬱知年精疲力竭地拖著行李箱走出去,接到了李律師的電話。
李律師親自來接鬱知年了。
他在出口,沒有舉標牌,穿得很正式,與周圍環境並不相融。看見鬱知年,露出一個大方的笑容。
安靜地跟他上了車,鬱知年坐在位置裏沉默著,由於缺乏睡眠,鬱知年已失去社交和聊天的的力氣,並感到四肢乏力。
李律師問他去哪,他想了想,給事先聯係好的搬家公司打了電話,對方稱正在等他聯係,他便直接給了他們楊恪那棟房子的地址。
“先到楊恪那裏吧,”鬱知年對李律師說,“史密斯一直催我快去拿東西。”
李律師讓司機先往羅瑟區開,又對鬱知年說:“關於那份信托的事,我們得先聊聊。”
鬱知年大腦一片混沌,聽見信托的事,更覺頭大,隻想逃避,和李律師商量:“我有點累,能不能過幾天?”
李律師欲言又止,最後說:“這不太等得及。”
“我先說,你聽,”他對鬱知年說,“決定可以晚一點。”
“楊董給你的那份信托,如果你不和楊恪結婚,其實不隻是你拿不到股份的問題,”他很慢地解釋,“還涉及到許多公司的決議。”
李律師的商務車很寬敞,他和鬱知年分坐兩邊的位置,麵容凝重,和鬱知年解釋了許多兩人不結婚的壞處。
鬱知年聽完,楊恪家也快到了。
他以前不常來羅瑟區,後來又長住,看到路邊新發芽的樹木,心中有難以言說的情緒。
“李律師,”他勉強提起精神,整理李律師方才話語中的信息,考慮片刻,問了自己唯獨在意的問題,“但你說的這些,這些對於楊恪來說影響都不大吧。他好像不打算繼承公司。”
李祿愣了愣,呆了一會兒,說:“也不是這麼說,不完全……”
車開進了大門,最後停在房子的大門口。搬家公司已經到了,貨車和搬家人員站在車邊,
管家也在門邊,等著鬱知年。
鬱知年沒有再和李祿聊下去,他下車,把自己的行李也帶下來,走向管家。
楊恪不在,家裏隻有管家和工人,管家帶著鬱知年、搬家人員去地下室,拿著鑰匙轉了半天,發現地下室的門壞了。
鬱知年問管家:“之前鎖是好的麼?”
“是好的,”管家邊打電話邊說,“前兩天還能開。”
他打電話聯係鎖開鎖工人,但打了幾通電話,還找了中介,聯係的鎖匠今天卻都恰好沒空。鬱知年和搬家公司的人擠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台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李祿往常是個大忙人,今天不知怎麼也沒走,站在樓梯口,往下張望,還問最後麵的搬家工人:“這是怎麼了?”
“鬱先生,”管家放下手機,帶著歉意告訴他,“今天可能找不到人開鎖了。”
鬱知年的頭更暈了,看著那扇打不開的門,無奈地詢問搬家公司的負責人:“請問你們明天有安排嗎?”
負責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我們一般是需要提前一周預約時間,最近搬家的人很多……”
“能不能幫我問一問?”鬱知年厚著臉皮懇求。
正交涉時,他忽然聽到上方傳來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
“怎麼這麼多人。”
他下意識抬頭,看見李祿身邊新來了一個人。因為沒有走到樓梯口的正麵,鬱知年隻能看見黑色的褲子,白色的袖口和戴著表的手腕。
“好像是地下室門壞了。”李祿說著,給他讓開了一些位置。他向前一步,低頭查看短短一截樓梯上複雜的情況。鬱知年終於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