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2 / 3)

楊恪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頭發和鬱知年走時幾乎沒有變化,他臉上沒有表情,視線從正在門口打電話的管家,移到門,最後和鬱知年視線相交。

鬱知年心跳得很重,張了張嘴,嘴唇幹澀,因為大腦停轉,沒能說出什麼話。

幸好楊恪隻很短暫地看了他一眼,便望向他身邊的管家:“怎麼回事?”

“門鎖壞了,”管家抓著電話,側身避過鬱知年,又避開其餘幾個搬家人員,走上了樓,“找不到人來開鎖,鬱先生的東西都在裏麵。”

“既然開不了,要不讓搬家的工人先回去吧,”李律師微微提高了的聲音,在樓上說,“這麼堵著也不合適。”

“既然楊恪來了,知年也在,我們正好先一起上樓談談,”鬱知年看到李律師的頭從樓梯口探出來,看自己,“怎麼樣,知年?”

鬱知年覺得窘迫,他覺得沒什麼好談的,更不想和楊恪一起談。但站在樓下說不清楚,便還是走上了樓,在離李律師兩三級台階的地方,低聲對李律師說:“其實具體的事我剛才已經都知道了,我考慮幾天,再聯係你,可以嗎?”

他刻意沒有去看楊恪的方向,但餘光不免會掃見。楊恪和他隔了一兩米的距離,可能在看他,也可能不在。

鬱知年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已經完全喪失和楊恪說話的能力。他變得神經緊繃,也灰心喪氣。

他說完後,李律師沒說話,鬱知年又想了想,對李律師身旁的管家道:“我現在先回去吧,明天鎖修好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嗎,我再來拿東西。”

“我剛才聽到搬家公司說明天沒空?”李律師插嘴,“沒人怎麼搬?”

鬱知年回頭看了看搬家公司的負責人,有點沒辦法地說:“我再去問問別的搬家公司。門修好了一定會把東西搬走。”

李律師又不說話了。

楊恪還是沒走,場景分外尷尬。

鬱知年也不知道他怎麼還站在那裏,拿出手機,想叫車回租的房子裏,卻沒想到手機屏幕上,有房產中介林凱給他打來的三個未接電話,方才他忙著門鎖的事,都沒注意到。

林凱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鬱知年一接起,便獲悉新的噩耗:“知年,你租的房子水管壞了,水流得到處都是,房子暫時不能住了。”

鬱知年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己竟能在一天內不走運到這種地步,過了一會兒,才問林凱:“多久能修好呢?”

“少說也得一周。”林凱小心翼翼地說,“實在是太不好意思,我退一部分租金給你吧,太抱歉了。”

鬱知年沒有說話,他又說:“我馬上把錢打回你的卡上,你今天還有地方住嗎?”

“我不知道,”鬱知年機械地回答,“先找間酒店吧。”

林凱又對他道了許多次歉,掛下電話,鬱知年抬起頭,看見李祿關切的眼神:“知年,怎麼了,怎麼要住酒店了?”

“租的房子水管壞了,”鬱知年無奈地告訴他,“隻能去住酒店了。”

李祿瞪大了眼睛:“這怎麼行,還是住這兒吧,又不是沒有房間。”

“不用了。”鬱知年下意識拒絕。

管家忽然在一旁說:“鬱先生,你的房間每天都打掃了。”

鬱知年抓著手機,勉強地對管家笑了笑,又拒絕了一次:“沒關係,我住出去。”

搬家公司的負責人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對鬱知年說:“那我們先走了,我回公司幫你看一看,能不能湊出一隊人。”

接著便帶人離開了,樓梯口隻剩鬱知年、李祿、管家和楊恪站著,楊恪的房子又重新變得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