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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看了希福一眼,問道:“為何?”
希福道:“大汗乃是萬金之軀,如何能親身涉險?這大淩河堡內尚有眾多犀利的火器,萬一祖大壽這條老狗發起瘋來,拿出火器亂射一通,後果不堪設想!”
饒餘貝勒阿巴泰也道:“大學士所言不差,就算大汗有天命庇佑,不被火器所傷,但是即使是驚了戰馬也不是小事!”
皇太極知道這兩人也是關心自己的安危,隻是他心中已經下了決心,所以不論這二人如何規勸,也無法使他動搖,他現在隻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支持他的想法。
所以,皇太極將目光轉向了範文程。
“憲鬥先生,你的意見呢?”
範文程微微一笑,智珠在握地道:“依微臣之見,大汗正該親自前往!”
希福聞言大怒,喝斥道:“範文程,你這逆臣,如何敢教唆大汗行此凶險之策!看來果真是應了你們漢人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莫非你是見我大金汗國如今形勢危急,有了別的圖謀不成?”
別看希福在皇太極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但那是因為皇太極是他的主子,可是當他麵對範文程的時候,態度就截然不同了,因為在希福看來,範文程是個漢人,就算抬了旗,也依舊是漢人,加上皇太極對範文程近乎盲目的信任,早已經導致了包括希福在內的眾多滿足大臣的不滿。
皇太極聽著希福罵完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了:“朕說過很多次,憲鬥先生是朕所倚重的股肱之臣,如今也是我們大金汗國的重臣,不是什麼異族!如果再有人敢因為這些原因而對憲鬥先生不敬的話,哼!”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眾人已經可以從他語氣已經聽出他的不滿,希福立即惶恐地低下頭去,不敢吭聲。
範文程卻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希福口中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他向皇太極躬身行禮後道:“大汗不必動怒,微臣以為希福老大人也是關心聖駕。有此等忠心耿耿之臣,實乃大汗之福,大金之福!”
希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絲毫不領情。
饒餘貝勒阿巴泰開口問道:“本貝勒倒想聽聽範大人有何高見,為何大汗應該親自去勸降祖大壽?”
範文程微笑道:“祖大壽此人絕不是什麼忠信之臣,否則當日也不會因為袁崇煥被捕而不顧顏麵逃回遼東來!依我看來,祖大壽如今之所以鐵了心要死守大淩河堡,隻是怕我八旗大軍破城之後會屠城,所以他自度非死不可,自然就選擇頑抗到底,可若是他發現有一線生機的話,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憲鬥先生所言極是!”皇太極眼前一亮,“朕已經決定要親自去勸降祖大壽,諸位無須再有異議!”
“嗻!”八旗眾將見他已經鐵了心,自然也不會再來觸黴頭。
於是皇太極就騎馬來到大淩河堡外,準備勸降祖大壽,當然,他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沒有輕易進入弓箭和火器的攻擊範圍。
祖大壽聽說皇太極親自來勸降,也來到堡樓上。
皇太極一看到他,立即揚聲道:“祖總兵,朕今日親臨,乃是為救堡內將士性命而來!”
你這虜酋會有那麼好心?堡樓上眾明將心中鄙夷不已。
“今大淩河孤城被困,朕非不能攻取,不能久駐,而出此言,但思山海關以東,智勇之士盡在此城。或者,荷天眷佑,俾眾將軍助我乎?若殺爾等,於我何益,何如與眾將軍共圖大業?夫朕之用兵,宜誅者誅之,宜宥者宥之,故而爾等一經歸順,朕定將加以恩養,絕不屠戮。朕知祖總兵乃智勇之將,徒死無益,故朕以肝膈之言相勸。倘君欲與朕共事,可遣人出堡來,朕當對天盟誓,絕不相副,且朕亦遣人至爾處蒞盟……幸勿遲疑,佇俟回音。”皇太極的聲音抑揚頓挫,這一番言辭說的極為誠懇,就算是那些小兵和多數明軍將領根本沒有聽懂他唧唧歪歪的說了些什麼,卻也能感覺到他的一片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