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淳希幾乎每天都會早早回來,不為了工作晉升而奮鬥,隻做好那一份保底。終於在三年後她生日的時候,荊晨的病情好了一點。

那一年的5月19日,過了今天,她就43歲了。

這對愛人雖不似以往那般年輕,但日子過得舒心,滋潤得很,倒是沒被歲月染了多少痕跡,大抵隻添了風韻。

白日裏,荊晨帶她回顧了很多她們這段愛情的旅程,傍晚在她耳邊吟唱,一首又一首。°思°兔°在°線°閱°讀°

晚上還討要酬勞,明明四十多的人了,對這事兒的熱情倒是沒減。

某人的胸`前新痕添舊痕。

……

可是翌日一早,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愛人間的轉頭對視,互道早安。

下一秒,荊晨腦中像有一根弦突然崩裂,左手緊緊捂在腦後,右手中的玻璃杯沒有穩當放在餐桌上,玻璃杯搖搖晃晃,順著桌沿滾落在地……

荊晨也歪歪扭扭的倒下去,似乎想撐下椅子,卻沒有撐到,就這樣,在顏淳希麵前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

潛意識裏知道自己會麵目猙獰,掩麵朝下,怎麼也不讓她看到。

“荊晨……荊晨……”

無論顏淳希如何喚她,人都沒有反應,歡晨看著她倒在地上的樣子,哭著撲進顏淳希懷裏。歡晨完美繼承了顏淳希的智商,稍作提點,就懂得什麼是死亡與離別

救護車來的時候,荊晨的瞳孔早已經散了,突發腦溢血,走得很急……連遺言也沒能留下……

顏淳希整個人還是沒緩過來,在一旁呆呆看著,任由別人進行一些“死人”必要的流程。

火葬場裏,所有人都攔著她,說什麼對她不好,不要去。

一切打點妥當,眾人合力,將棺向那個四方的口子送去

她終於繃不住了,遺體被推進去前一刻,顏淳希手指死死扒著那棺的一邊。

“騙子……”

顏淳希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顏歡晨和荊暖守在她身側,生怕出什麼意外。

陳娟幾近絕望,真想隨女兒去了,如果她能撐起一點,她的大女兒是不是就能幸福一點……

……

荊晨去世後的幾年裏,人工智能領域大有突破,其中一樣技術,被人們用於懷念親人。

可背後對這一突破做了巨大貢獻的女性學者卻一次都沒用過,對她來說,那不過是她的工作而已,她更想早點下班,回到她愛人曾經待過的家裏。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種種“不吉利”的做法都沒有忌諱,餐桌上依然是三副碗筷。天生的優勢,讓她曆經滄桑卻風韻猶存,使那些排隊示好的人十分汗顏。歡晨就快去國外學習,顏淳希並不打算去陪讀,這裏有她的愛人,她放不下的愛人。

歡晨夾了片鹵牛肉放在屬於荊晨的那隻碗裏,顏淳希放下盛著瓊漿的高腳杯,玻璃映出她胸`前環狀物的光澤,舉手投足總有另一個人的影子。幾年過去,荊晨那股憂鬱的勁她倒是都學會了。

“到國外照顧好自己,我期待著我們的小科學家早日歸來。”顏淳希再次端起酒杯,麵前的人將她們倆的特征融合的得很好。

歡晨拿著果汁,欣然回敬:“我會早點回來。”

……

幾年後,又是病房裏,顏歡晨不記得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媽媽的記憶總是混亂。

最常和她說的話就是:“她出差還沒回來嗎?”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我得回家給荊晨做飯才行。”

可是今天,顏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