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徐書原也將手一頓,站定。
“你怎麼……”
徐書原目光聚集在他臉上,發覺他臉色潮紅,嘴唇幹枯泛白,眉頭不禁皺了皺:“還沒退燒?”
“我——”付嘉慣性抬手摸了摸額,“不燙了。”
兩人一裏一外站著,樓梯忽然氣喘籲籲跑上來一個外賣員,擠到他們倆中間:“誰買的藥?”
徐書原讓開,進門。
“我。”付嘉接過,抿嘴看了徐書原一眼。關好門他把藥放鞋櫃上,轉身去拿拖鞋,擺在徐書原麵前。蹲身才發現徐書原褲管是濕的,可昨晚雨就停了,隻不過地麵還有積水。
難道他來得很著急嗎?
目光移上去,徐書原表情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破綻。他的視線在家裏慢慢掃了一圈,最終停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件外套……
付嘉臉一熱,匆匆走過去撿起,轉移話題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有點事。”
“那怎麼……怎麼想起到我這裏來?”
他目光灼熱,徐書原側開臉:“聽說你病了,順道來看看你。”
很客套的回答。
付嘉喔了聲,心裏歎了口氣。徐書原進衛生間洗手,水聲嘩啦啦響起。付嘉幫他把半濕的傘撐到陽台去,外麵涼風習習,陽台掛的幾件衣服在悠悠晃蕩。
額頭發燙,情緒自然很差。
撐完傘往回走,徐書原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側身如剪影。付嘉隔著幾米距離望著他,忽然分不清是夢是真,喊他:“書原?”
徐書原轉過身來看向付嘉,少頃走過來。
“怎麼?”他手裏拿著條毛巾,跟住在這裏時沒什麼分別。
付嘉臉皺了一下:“喔,我還以為是想象出來的呢。”眼睛澀澀的有點想哭,但竭盡全力展顏一笑,“原來是貨真價實的你啊。”
徐書原目光垂低盯著他,他背過臉去,努力不讓自己表情失控:“不能怪我,我也不是故意這麼亂七八糟的。我發燒了。而且……而且這段時間我總是夢到你。”
徐書原深吸一口氣。
付嘉接著道:“最近一次是昨天晚上。”
說完覺得難堪,扭頭回到燈光不甚明亮的客廳,打開電視窩進沙發。整點的早間新聞如約而至,主持人悅耳的聲音清晰傳來。
沒多久,徐書原過來把音量調小了,毛巾裏包好冰袋遞給他,“敷上。”
“哪來的冰?”
“樓下便利店買的。”
付嘉抬眸:“這也是順道嗎?”
徐書原側首沒搭腔。付嘉卻固執地追逐著那道目光,想看到他內心去,他卻始終沒有回應。付嘉泄了氣,仰頭躺在沙發上皺起臉,用盡全身力氣呼吸。
“難受就開口。”
“不用你管。”
他扔開毛巾翻身朝裏,肩膀輕微抖動。徐書原給他拿了床毯子,剛要走手腕就被拽住了。
回身,付嘉一雙眼睛執拗地盯著自己:“你會為了我留下來對不對?我知道,我知道你還喜歡我。”
徐書原皺了皺眉,手往外抽沒抽[dòng]。付嘉撐起上半身,脖頸青筋都抻了出來,臉忽然間漲得通紅:“說話啊!”
好像瞬間情緒就失控了,就連呼吸都開始不受控製。
“要我說什麼?”徐書原神情一動,“即便我留下也不代表什麼。”
“我不信!”
付嘉憋屈地粗喘著,胸腔跟風箱一樣,死盯著眼前的人:“如果真像你說的,為什麼還來看我,為什麼我一個電話你就連夜趕回來?”
“隻是順道——”
“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個相框,為什麼要吃我給你做的飯,把它們扔了不是更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