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3)

“都是為了我,才讓阿姐受了這麼多罪……”他們被軟禁在此,受製於人,除了忍氣吞聲,也沒有別的出路。

“能看到我受罪,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回頭等這案子結了,你就進私塾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出息了再來報答我!”阿琅填飽了肚子,來了精氣,揪著阿玕給他灌輸正麵思想。

“家裏都揭不開鍋了,哪裏還有錢給夫子送束脩。”阿玕小聲咕噥,百無一用是書生,還不如習武從軍,像錦衣衛一樣威風八麵……

“阿姐有手有腳,在你能夠獨當一麵之前,足有能力供你讀書考科舉。”

“我們當真還能活著回家麼?”阿玕沒見過什麼世麵,卻也聽過一些京城裏的逸聞,達官顯貴,吃人不吐骨頭,尤其是進了詔獄的人,沒有人可以活著出來。

過去她無法保證能否活著離開京城,可經過方才宋世良奮不顧身保護一個弱女子的情況來看,或許真的是她對錦衣衛成見太深。

若是落在宋世良的手裏,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阿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

阿琅一時失神,阿玕心下擔憂,生怕她在宋世良那裏受了什麼委屈。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再過幾天就能抵達京師了,我已與宋世良打過招呼,由我代你出麵作證,你不必現身,他會保護好你。”這些天的委屈她不曾與阿玕道明,眼下他起了疑心,她便以另一樁要事分散了他的心。

除了宋世良與趙炳之,船上之人都不曾見過阿玕,倘若阿玕出麵,阿琅的身份自然就會在人前暴露,將引來更大的麻煩,因而阿琅隻能繼續把這出戲演下去,宋世良與趙炳之全力配合。

“阿姐當真相信宋世良麼?”阿玕年紀不大,疑心病倒挺重,這些天也不曾消除對宋世良的芥蒂。

“還是那句話,我隻能信他。”若是沒有宋世良,他們姐弟二人也無法活到今日。

“既然阿姐信他,阿玕也姑且一信。”

阿琅拍拍他的肩膀,道:“天色已晚,這些事也不必再去多想,先睡一覺,醒來再走一步算一步罷。”

阿玕點頭應下,阿琅起身收拾了一番,姐弟二人分頭一個被窩,阿玕年紀小,入睡快,阿琅想著心事沒有半點睡意。

而在這艙房的隔壁,宋世良因這一天的挫敗遲遲無法入眠。他草草處理背後的傷口,雖未傷到要害,但也留下了一道深紅的淤痕,若不及時處理,極易潰爛感染。

可這皮肉之痛哪裏及得上心口上的那一道傷口痛呢?活了二十五年,平生第一次向一個心儀的姑娘吐露心聲,卻因為自己是錦衣衛的身份,遭受了拒絕,還真是諷刺。

他生來就是武將,從小受父親熏陶,繼承了他的官位,且青出於藍,他骨子裏流淌的就是錦衣衛的血,此生無法改變。

總有一天,他會改變她對錦衣衛的看法,讓她心甘情願跟隨他。

第9章 進京

官船在五日後抵達京師郊外的通惠河,沿著河道進入東便門碼頭,因是錦衣衛辦案,四周的客船、商船、貨船早已讓開了道,岸上岸下但凡見了錦衣衛鎮撫司的大纛,沒有不躲得遠遠的。!思!兔!網!

可人天生都有那麼點兒好奇心,他們躲著不敢支聲,偷眼還是得要望一望這回錦衣衛下江南抓的是什麼朝廷重犯,竟出動了鎮撫司的人!

鎮撫司掌管詔獄,豎著進,橫著出,無人不唏噓閻王殿裏又將多個倒黴鬼,可若真是十惡不赦之人,那還真巴不得早點下地獄,隻怕是場冤獄,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