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1)

訕一笑:“是奴婢多嘴了,奴婢這就回自個兒屋裏好好反省!”

說著,她拔腿就要跑,曹元亨又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拎了回來,“督主醒來之前哪兒都甭想去,給咱家好好守在這兒!”

曹元亨的意@

過去常聽人說,宮裏許多去勢的人內心仍然渴望重振雄風,一旦手握大權,就會利用職權的便利,不惜一切尋求再生之法,甚至為此聽信術士蠱惑,取男童的腦髓服用,造成殺戮無數。

空穴來風必有因,公孫懷此人因麵白細膩而瞧不出實際年齡,坊間傳言他已年過半百,阿琅尚未過問督主的年齡秘密,不知他是養顏有道,還是天生麗質。

若真如坊間傳言,他已年過半百,相貌卻如青年才俊,那就不得不懷疑他是否走了什麼旁門左道……

“愣著做什麼?怕下毒?”

阿琅搖頭,又問:“曹公公,您說是督主把這麼多好吃的留給我吃,督主對所有人都這麼好麼?”

“這是自然。督主英明神武,心胸寬廣,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人人敬重……”說起督主,曹元亨臉上自帶光彩,情不自禁誇誇其談。

實際上這些不過都是他的幻想,公孫懷此人心胸狹隘,不苟言笑,手段陰狠,人們巴結他,溜須拍馬,全因有利所圖,也為忌憚他的權勢,不敢得罪。

因此坊間一派人四處散播謠言詆毀他的名譽,另一派人則對他歌功頌德,樹碑立傳,隻是名垂青史難,遺臭萬年易啊!

東廠和錦衣衛的臭名不相上下,提督東廠的公孫懷在民間的流言蜚語如那過江之鯽,數不勝數。阿琅聽到的不過是鳳毛麟角,可光憑這一角,就足以駭人聽聞。

“你究竟還吃不吃了?”曹元亨見她扭扭捏捏像個姑娘,心裏一頓窩火。

“吃!”阿琅提起筷子,端起飯碗,一鼓作氣在曹元亨麵前狼吞虎咽,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她沒有太大能耐,姑且走一步算一步。

因阿琅吃相狼狽,曹元亨不忍再看,抖了抖衣袖轉身就走。

曹元亨走後,阿琅也沒有停下碗筷,指不定他還派人在暗處盯著她,她是個愛惜糧食的人,送來的菜品丁點不留,給足了公孫懷顏麵。

她幾乎吃撐了肚皮,無法行動,橫躺在床上忽然又想到方才在前院遇見的內侍,起初以為他慌慌張張是偷拿了點心怕被人發現,可他身上掛著司禮監的牙牌,包裹糕點所用的巾帕上繡著精致的花紋,顏色極為穠豔,像是女子所用。

一個內侍拿著女子用的巾帕鬼鬼祟祟,他一定和那名給他糕點的女子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了。

曹元亨並沒有追問她糕點從何而來,想必心中早已有數。

這紫禁城裏,果然到處藏著不可見人的秘密。

吃飽了容易犯困,她睡了大半天仍是沒有睡夠,她和身下的床褥混了個眼熟,兩腿一伸便見周公去了。

她的睡相比吃相好很多,吃相是做給人看的,可睡相不同,對外界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她暴露了本性。她骨子裏還是個有涵養的姑娘家,平躺著雙手交疊置於腹部,平緩而綿長地呼吸著,沒有多餘的動作。

可惜她睡著之後也沒有了防範心,竟忘了鎖門。

剛到月升之時,公孫懷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今晚不用徹夜批紅。

有人想在朝堂上掀風浪,他先把風浪打回到始作俑者身上。內閣擬了票告發延祺宮的高美人買通內侍與宮外通信,檢舉她為高祿同黨,應一同論罪。

高美人與高祿同宗同族,卻不是嫡係一脈,隻能算得上是遠房表親,高祿涉嫌謀反,一旦定罪,株連三族,但絕不包括已經入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