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3 / 3)

她從偽裝著自己留在司鏡身邊,到被司鏡戳破麵具,再到跟司鏡一路相攜著走來,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查清楚韓悠寧究竟為什麼自殺。←思←兔←在←線←閱←讀←

可到了今天,她竟然不敢深究下去。

她害怕知道韓悠寧徹底絕望前曾有過掙紮,更害怕這份掙紮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她卻從未感受到這份掙紮。

熱水的溫度透出杯子,司鏡的手也是溫熱的,可薑清宴的手沒有汲取到一分溫暖,反而冷得發抖。

司鏡忙把水杯放回茶幾,握緊她的雙手,把自己手心的溫度渡給她,低聲地安慰著:“整件事情的輪廓已經露出來了,現在隻差最後的上色,我們才能夠知道這幅畫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時候給自己下定論為時過早,而且有我在,即使錯過了什麼,也不隻是你一個人。”

薑清宴低頭咬著唇,艱難地點頭,“嗯,我明白了。”

司鏡略有躊躇,試探著問道:“清宴,悠寧的自殺既然跟韓啟鳴有關,那麼自殺前的經曆就很可疑。

葬禮的時候韓啟鳴說過,悠寧出事前一晚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為了找出真相,你能不能詳細回憶,那天晚上都發生過什麼。”

其實她對那天晚上的經過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薑清宴這麼長時間過來都沒有提起那一晚的相處,那就證明起碼從表麵來看,並沒有非常明顯的線索。

現在隻看已經得到了這麼多線索的她們,能不能從看似平常的相處中抽絲剝繭出零星的光。

薑清宴的睫羽濕了些,努力壓下不穩的情緒,在腦海裏拚湊著跟韓悠寧的最後一麵:“葬禮的時候我沒有騙你,那一晚的悠寧的確很正常。

她是下了班來找我的,我給她做了上一次見麵時她教我做的菜,她還靠在廚房門口笑著告訴我哪一步對了,哪一步錯了。

吃過晚飯以後,我們一起看電影,但我因為下午一直在畫畫,所以困得很快,電影才播了一半我就睡著了。

我記得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她在給我蓋毯子,還說沙發很寬,困就睡吧。

然後她吻了一下我的眼睛,叫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就提著包走了……”

她的心隨著話音的逐漸低落而酸澀,眼眶瞬間通紅。

她情不自禁地複述著這幾個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司鏡,她是在跟我告別……”

當時不覺得異常的細節,現在想起來隻覺得猶如利刃沒入心口,每一個字都是在往裏刺入一分,提醒著她那時竟然沒有分毫察覺。

她的眼睛裏蒙上水霧,大滴的眼淚落到她們相握的手上,“如果我當時感覺到了,她會不會還活著……”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她可以敏[gǎn]一點,不把司鏡當成情敵,早早就把韓悠寧囈語著司鏡名字的事情告訴司鏡,或者在最後一刻能嚐到那句話裏告別的味道,韓悠寧的生命在落入穀底前,會不會被她跟司鏡攔下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如果了。

司鏡咬起唇,眼睛也泛著血色,可理智和薑清宴淚眼模糊的模樣都在拴著她。

她抹去薑清宴的淚痕,湊近去親吻薑清宴的眼睛,喑啞地呢喃:“不是你的錯,換了是我也很難聯想到這句話的內涵。清宴,振作起來,跟我一起找出真相,才能讓她安心離開。”

薑清宴的眼睛濕漉漉的,嘴唇翕動著不知道要什麼,半晌才問出一句:“我們會找到的,對不對……”

“是,”司鏡的聲音啞極了,饒是這樣,語氣仍舊堅定且溫柔,“我們會走到終點,不會讓她一直待在黑暗裏。”

她們額頭相抵著,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