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層疊的提醒方塊,最下端是薑清宴的來電,就在她跟許茹笙見麵的時候。
“你打電話過來之前,我跟周嶼都關了提醒,”司鏡放回手機,伸手去勾住身邊人的手指,神情半是解釋半是道歉,“因為沒跟許茹笙打過交道,擔心中途分心會起反作用,所以才這麼做。”
薑清宴明了地溫聲答應:“是沐歡姐來了電話,說韓啟鳴電話裏的人提了你一句,我感覺是許茹笙在跟他炫耀,他聽完就出門了,我這才急著找你跟周嶼。”
“季沐歡?”司鏡的眉頭擰起來。
季沐歡在這整件事情裏總是意外地出現,讓她時常不明白季沐歡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嗯。”
薑清宴看司鏡的神情就知道,司鏡又陷入了對這件事情的判斷分析。
這件事對她們來說已經有了結果,由這件事而分岔出去的旁枝末節,她並不感興趣。
季沐歡有什麼目的都好,至少待她們是真誠的,這樣就足夠了。
她累了,無法再接受跟司鏡的生活裏再受到外力撞擊,無法想象再一次的傷害會給她和司鏡帶來什麼後果。
她什麼都沒有,隻有身邊這個最不能失去的人。
薑清宴的眼前浮起一片水霧,忙低下頭眨去淚意,被司鏡鬆鬆勾住的指節反客為主地握住司鏡的手。
“司鏡,不要想了好不好?”她靠在司鏡肩頭,把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捧在手心裏,完整地呈現在心上人的眼前,“哪怕你有萬全的準備,可我已經見不得你受一點疼。”
這句話被她說得含情又苦澀,像是一滴沉重的墨水滴入空氣裏,濃稠地往外散開。
司鏡的心酸楚極了,對這些身外之事有再多的理解分析,在這一刻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初的薑清宴為她處理傷口時,眸底藏了一片冷光,恨不得她疼痛不止,而今卻褪去了最堅硬的保護殼,將最柔軟的心全部交給她。
她把薑清宴擁進懷裏,溫柔和愛憐都擠在胸腔裏,出口的話隻剩滿腔愛意:“好,我們不想了。我這兩天去檢查身體,然後我帶你去北方看雪,我們什麼都不想,離這些事情遠遠的。”
她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事情暫且推進心中的抽屜裏。
她們要一起打開這個抽屜,才能算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司貓:小貓咪,去年故意用酒精棉戳我傷口的事情你忘啦!
小薑貓:(伸爪把小司貓的臉拍來拍去)忘啦忘啦,不許想!
第六十三章
一月下旬, 臨州的寒風鋒利如錐。
司鏡把生意上的急事都處理好,托北方的朋友訂了個別墅酒店,帶著薑清宴短暫地飛離了臨州。
正是深冬, 落地的城市飛雪漫天, 滴水成冰。
她們落腳的住處屋簷落滿了雪, 視野裏滿是幹淨的純白色。
屋子裏早就升了地暖, 開門進入的一瞬間就與室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薑清宴從窗子裏望出去, 膚白唇紅,眼底亮著一點雀躍的光。
司鏡放下行李, 摘去手套後捧上她的臉, 低下頭去跟她一起嗬著氣笑。
這幅畫麵被距離最近的窗子框住,從室外穿過紛揚的白羽看進來,像是一幅充滿青春氣息的水彩畫,也像是電影裏唯美且不可明言的曖昧鏡頭。
“冷不冷?”司鏡掌心溫暖,指尖輕揉著薑清宴的耳垂。
“外麵才冷,”薑清宴搖頭,笑容深深地摟上她的腰身,“但是我想堆雪人, 跟你一起。”
“好……”司鏡拉長聲調, 愉悅和寵溺爬上眼眉, “先睡午覺, 下午我安排好晚上的食材就跟你一起玩,然後晚上我們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