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鏡拉著薑清宴快步回到季沐歡身邊,再閃身擋在她們身前,沉聲道:“你們躲開點,在我身後別走遠。”
韓啟鳴逼近到一半又停下,自語道:“你放在家是不是!對,放在家!”話音未落便鉚足了勁爬起身,踉踉蹌蹌地跑出去。
薑清宴全身都在發顫,等韓啟鳴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的哭聲才由抑轉揚。
司鏡轉身摟住她的身體,焦急地呼喚:“清宴,清宴!”
薑清宴模糊的視線從司鏡的肩膀越過,那個向來雍容高貴的人肩膀都塌了,每個步子都像是灌了鉛。
“可以報警了,”季沐歡語氣虛弱,語氣裏融入久積的悲傷,“我剛才錄了音,悠寧自殺是事實,但韓啟鳴存在推動作用,應該可以定罪。悠寧的日記不在韓家,我藏到自己的住處去了……”
她的身體開始輕微搖晃,不得不去撐住沙發,另一隻手捂在腹部。
“司鏡……”薑清宴的心髒有不安瘋漲,視線裏的人倒下的瞬息之間,她顫聲高喊,“沐歡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司貓:(歎氣)今天好漫長
小薑貓:(歎氣)真的好漫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沐歡:(拍拍兩隻貓咪的腦袋)馬上就結束啦
第七十章
司鏡的車一路往距離最近的醫院疾馳。
薑清宴再一次瞧見窗口搖擺的樹杈, 是在病房裏。
她側過身,眼鼻酸澀地望向病床上尚未蘇醒的女人。
從初見起,季沐歡給她的印象是高貴端莊, 心計深遠。
淩海市的度假莊園裏, 那座大氣的觀景台像是季沐歡的王座, 端坐在上麵能夠一眼看破叢生的汙垢。
司鏡反複向她強調著季沐歡的不簡單, 她卻從未想得到, 這些事情裏被隱藏起來的閃光點就是季沐歡對韓悠寧的感情。
這段並不長遠的感情,將季沐歡的所作所為拚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可是這幅畫裏隻有季沐歡一個人, 往後餘生都隻有她一個人。
薑清宴想著想著, 眼眶又紅了起來。
季沐歡剛剛睜眼就看見這一幕,忍不住輕笑了聲。
“沐歡姐,你醒了!”
薑清宴抹去雙眼的濕意,忙坐到病床邊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
季沐歡臉色略顯蒼白,往時的華貴氣息隻剩下幾分,她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弧,溫和如舊,“怎麼又跟兔子一樣眼睛紅紅的, 我隻是暈倒而已。”
薑清宴搖頭, 喉間被堵得厲害, 隻握著季沐歡的手安撫她。
司鏡從外麵進來, 來到薑清宴身邊才鬆了口氣對季沐歡道:“醫生說你情緒過激引起眩暈和腹痛,你懷孕還沒滿三個月,正是不穩定的時候, 千萬不能再有負麵情緒了。”
薑清宴抬眼看她, “這麼嚴重……”
司鏡慢慢點頭,撫著她的長發。
“放心, ”季沐歡莞爾,雙手隔著被子放在小腹的位置,麵上神色淒愴而溫柔,“這個孩子是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也是我留下她的溫度的唯一辦法,我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
韓啟鳴活得好好的,季沐歡要留下的“ta的溫度”當然不是韓啟鳴。
對季沐歡來說,韓啟鳴存在的意義隻有為季沐歡搭一座走向韓悠寧的橋。
那座名為韓悠寧的建築轟然倒塌,季沐歡依舊在廢墟上流連忘返,撫摸著殘垣上曾經的溫度,將它長久綿延。
司鏡跟薑清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似乎什麼言辭都不合適。
倒是她從情緒中出來,綻開一抹笑道:“說到這些,我們是不是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