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期的妖,對於來自結契對象的觸碰,敏[gǎn]程度會增加數倍不止。

她大大咧咧抱著他,還是側腰這種位置,偏生沒有更多動作,無異於蜻蜓點水淺嚐輒止,將他懸在難以忍耐的半空。

糟。糕。

繼續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現在的晏寒來——

她凝神抬眼,目光所至之處,是一雙沉凝眼瞳。

琥珀靜靜映著火光,生出水一樣的柔黃清波。陰翳不散,蟄伏於眼底深處,化作翻湧不休的暗潮,能將人頃刻吞沒。

原來如此。

謝星搖試探性出聲:“店主感知到你的氣息,所以才……”

“她不過是推測罷了。”

少年低嗤:“我的氣息,唯有你能察覺。”

甚至於,之所以會擁有發熱期,也僅僅源於為她分化成為男子。

從頭到尾前因後果,全都隻有她。

“……不必擔心。”

一刹沉默,晏寒來淡聲開口,尾音已有輕顫:“我不會強迫於你。隻需用清心訣度過今晚,便可——”

謝星搖:“我應該怎麼做?”

他茫然一怔,耳邊話音方落,耳垂就被人輕輕撫過。

她力道很輕,指腹壓著耳朵,在紅暈之上揉了揉。

謝星搖仰著頭,臉頰泛出緋色:“像這樣?”

與此同時,仍停留在脊背上的左手緩緩用力,順著脊骨上下輕拂。

每一次觸碰都引出微弱電流,自骨血蜿蜒而上,好似羽毛,在最為敏銳的識海柔柔撓過。

謝星搖看著他雙眼,聲音很低:“還是……像這樣?”

讓人難以克製的語氣和目光。

晏寒來俯身低頭,吻上她唇瓣。

房門被輕輕關攏,發出一道吱呀聲響。

這個吻來勢洶洶、毫無章法,房中沒來得及點燃燈火,唯有一輪圓月當空,透過窗楹淌下幽暗薄光。

在這種幽寂昏暗的環境裏,視線被剝奪,其餘感官無限放大。

少年的呼吸如同帶著熾熱溫度,偏偏耳邊響起的是幽謐水聲。

於是那團無形的火被染上淡淡潮濕,隨著他的舌尖遊走描摹出紅唇輪廓,旋即漸漸深入,延展在唇齒、口舌、以及四肢百骸的更深處。

謝星搖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身體正在漸漸發燙。

第不知多少個清心訣用下,晏寒來沉聲開口:“別怕。”

他雖心有癡念,卻知不應過分逾越,長睫稍動,再眨眼,成了隻雪白的狐狸。

謝星搖心領神會,很快明白他的用意,將狐狸小心抱起。

比起高挑挺拔的少年郎,這團毛球顯然更好揉搓。

被她抱在懷中,晏寒來抿唇垂眸。

這種隱秘而曖昧的時期,於他而言羞恥不堪,尤其麵對著謝星搖,失態的模樣被她盡收眼底。

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搖尾乞憐,心中的衝動卻抑製不住,甚至悄然生出一個可恥的念頭——

多虧如此,才能得到她更多的觸碰。

少女的掌心罩住狐狸耳朵。

耳朵很軟,透過薄薄一層絨毛,血一樣的潮紅幾乎止不住。被她柔柔按壓,小狐狸戰栗一下,爪子抓緊她前襟。

手掌遊走於纖長白毛之中,謝星搖知道他在輕輕顫唞。

她忽然想到南海仙宗那間不見天日的地牢,當年晏寒來被禁錮其中,身中邪毒的日日夜夜,一定也像這般難受。

可他隻能獨自咬牙挺過,得不到疏解,迫不得已自傷體膚,用淌血的劇痛緩解幾分折磨。

右手加大力道,謝星搖踱步走向床邊,穩穩坐好。

狐狸的絨毛比貓貓狗狗厚重許多,當她愈發往下,手掌幾乎被如水的白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