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驚訝,隨即笑笑:“是,我是不該不打招呼就上門,畢竟會打擾你們背地裏你儂我儂,我這是撞破了好事。”
他話裏帶刺,平秋按捺著不適,攔住徐修遠,要他坐著別動。他不想把徐修遠拉進自己和路洋這段矛盾裏,便主動提議出去聊。路洋欣然,先出門下去了,平秋進房換下居家睡衣。
囑咐徐修遠看著家裏別出來,平秋趿著拖鞋下樓,在一樓的樓梯拐口,看到路洋正站在樓棟的進出口低頭抽煙。
路洋發現他,背對過身,將還剩大半根的香煙按滅。直至平秋腳步聲走近,他沒有立即回頭:“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我還了你鑰匙,就算你這時候把門一關,我其實也沒有辦法再把你拽出來,是吧。”
“我知道你有話想對我說,”平秋和他之間隔著一人寬的距離,聲控燈滅了,他輕輕一跺腳,“你說,說完就趕快回家吧,夜很深了。”
“這麽急著趕我走?”路洋終於轉身,對著平秋,“你和徐修遠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沒有在一起,”平秋實話實說,“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你以為我想了什麽,想你到底什麽時候和他對上眼的?是不是在我們沒有分手的時候,你們就搞到一塊兒了?你那麽著急甩掉我,就是為了他?”
“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和你之間的問題,和修遠沒有任何關係。我知道,無論我說多少次,我們走到現在,之所以會分開,其實是我的原因,你總會覺得是我在說風涼話,好像急著擺脫你似的……”
“你不是嗎?”
“我不是,”平秋說,“我是真心誠意地向你道歉,讓你浪費時間來和我相處,支持我又遷就我,其實是我的錯,是我從來沒有正視過我自身的問題,我對你沒有做到百分百,所以我不想這麽繼續下去了。”
“你倒是很聖明,把錯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怎麽,顯得你很高尚嗎?”路洋冷聲。
“我知道你很生氣,如果你想罵我,想怎麽發泄,我都接受。”
平秋已經做好被他咒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哪知等待半天,迎來的卻是路洋推在肩頭的一掌。平秋被搡得趔趄,後退兩步,掩進樓底黑漆漆的通道。從前這裏見證過多少次他們依依惜別,現在載的卻是平秋一聲防備的叫喊:“你想做什麽?”
又是一掌,平秋被路洋狠狠推去牆邊。他撞到了後腦勺,吃痛地悶哼,緊接著被路洋掐住脖子。平秋嚇得目眥欲裂,慌忙揮起胳膊做抵抗。好在路洋沒有使勁,叫他隻是一掙就鬆開手。但他仍舊站在平秋身前,平秋推他搡他,路洋仍舊巋然不動。
“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徐修遠到底是什麽關係?”路洋鉗住平秋的右上臂,“你對你這個便宜弟弟到底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他背地裏究竟幹了什麽?我開始想不明白,你和他哥是那種關係,他為什麽要幫我,但我現在清楚了,他就是故意的,他有備而來,就是為了今天。”
說話時,路洋沒能控製手上力道,不自覺地使下全力,平秋疼得腦袋一縮,甩動胳膊想要躲開:“我和他現在根本不是那種關係,修遠心地也不壞,你別這麽說他。”
“‘現在’,”路洋捕捉字眼,“那就是說以後會是,還是你已經默認,準備同意了?不然你那天不會挽著他的胳膊進來——平秋,為什麽非得是他,他是徐瑞陽的親弟弟,你已經渴望到連你前任的親弟弟都不肯放過了?”
平秋錯愕,轉而更加用力地拉扯胳膊,掙動幾下總算從他手裏逃脫。平秋呼吸急促,努力壓製著話裏的怒意:“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話,你可以說我罵我,我一句都不會反駁,但是修遠和我們的事沒有關係,他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因為生我的氣就拉他進來,這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