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字麵意義上的休學……你別著急,是休學,不是退學,他媽還不至於因為你們倆談戀愛就不讓他念書吧,徐修遠多好的腦子啊,不讀書也怪可惜的。我想可能就是想休學一段時間,讓他養養身體吧。畢竟也是胳膊受傷,平常生活都不方便。”
“他現在在哪裏,我能見他一麵嗎?”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孫祺壓低話筒,“我去過兩次,他媽和他舅舅都在,還有一次,他哥也在。總之管他管得挺嚴,你去,他們未必會讓你見他。他媽媽是什麽脾氣,你應該也知道,還是不要撞槍口了。”
“他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我不知道,我媽說沒有傷得太嚴重,應該過兩天就會醒吧。到時我得到消息,第一個通知你。”
孫祺對平秋充滿歉疚,極力想要彌補,因此積極答應平秋每一個請求。平秋謝過他幫忙,掛斷電話,又在陽台邊站了好一會兒。
儲緹微剛換過衣服,抱著兩塊西瓜上來。她胃口向來很大,給自己切的是半個,相比之下,平秋那份就小了許多。西瓜吃得汁***,儲緹微一邊啃果肉,一邊還要照顧胳膊上的汁水。
隱約聽見平秋說話,她有些困惑,反問道:“走?”
“嗯。”
“去哪裏?”
“可能回我原來的地方吧。”
“徐修遠那裏?”
“不是。我的意■
平秋跟著笑笑:“那就不退吧,反正退的也不是我的錢。”
鄭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你退了房子,接下來是準備去別的地方住嗎?是我這兒有什麽問題,你住得不開心,還是說其他原因?”
“是修遠讓你問的嗎?”
“……不是。”
“哦,我以為他拜托你問我呢。”
“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問。”鄭勉有些冒汗,沒想到平秋的感覺那麽敏銳。出門時,他隨手為平秋開門:“小心,門口有箱子。”
平秋衝他笑笑,道了聲謝。
兩人一道等電梯,彼此沉默。
摳著行李箱的伸縮杆,平秋猶豫著,慢吞吞問道:“你這些天見過修遠嗎?”
鄭勉呃了一聲:“見過。”
“他還好吧?”
“算還好吧。”
“哦,那就好。”
下電梯出門,平秋拖著幾乎有他半身高的大行李箱往前去了,又回頭衝鄭勉揮揮胳膊。
鄭勉望著他走遠,轉身往路邊的轎車走去。上了車,他撥通徐修遠電話,和他完整複述完今天的情況。末了,他加問一句:“你們既然都分開了,我這房子你還打算長租?我提醒你啊,我收租不便宜的,你考慮清楚。”
徐修遠的聲音聽來有些虛弱:“他說去哪兒?”
“沒說,我也不好意思問他。”
“他一個人走?”
“對啊,看起來怪可憐的。”
“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鄭勉發動引擎。汽車駛過路邊,他還在反光鏡裏看到平秋,那麽艱難地拖著行李箱,但又很快湧進人潮,不見蹤影。
決意離開北京前,平秋和孫祺,還有呂智淵見過一麵。不過就三個人,還是孫祺攢的局,平秋被通知時很驚訝,直到酒灌得多了,孫祺擦著眼淚道歉,他才知道今晚這桌飯的目的。
孫祺喝醉酒了容易大舌頭,因此他說的話,平秋隻聽懂一半。大概是說他不是故意的,希望平秋和徐修遠能原諒他,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了這中間的導火索。還有上回聚會他手快上傳的照片,明明他都及時刪除了,為什麽他媽孫菲還會有備份,一給徐向楠炫耀,角落裏那兩道身影當然就瞞不過她的眼——誰都不知道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平秋聽了隻是笑,笑得很安靜,也不說原諒或是沒關係。他沒有喝酒,就用茶杯和呂智淵碰了碰杯。呂智淵冷靜得多,畢竟是局外人。他問平秋是不是確定要走,平秋點頭,他就不再勸了,隻是說一路順風,希望以後有緣再會。
除此之外,這夜的飯局還有一個意外。
半路,孫祺接到一通電話。他沒有看備注就接起,和對方牛頭不對馬嘴地拌嘴半天,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