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考試他也根本不在乎,他坐在寢室裏,等待著,他知道紀禾一定會來找他的。
下午的時候,紀禾的確來了。
赫萊澤爾仍舊記得那時窗外的天很陰,他孤零零地坐在床邊,將紀禾隔絕在一扇門外。
紀禾跟他說“對不起”,那時,紀禾臉上的表情,是灰敗的。
看著他的臉赫萊澤爾就知道,自己被拒絕了。
一切的僥幸在那一刻轟然瓦解,此後,他極力想要逃避,不願意再見到紀禾。
更別說之後,簡奕霖與紀禾的關係仿佛再次升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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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萊澤爾的生活井井有條,他經手的所有事情依舊完美,仿佛永遠不會有一絲過錯。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象,隻有他自己知道,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波瀾壯闊後,他的世界褪去了所有顏色,而隻剩下了原本的黯淡與一片死寂。
紀禾不是沒有來找過他,但他往往選擇閉門謝客,他們沒有任何相交的必要了,他想,哪怕這並不是一個“朋友”該做的。
按部就班地完成最後的任務,等待紀禾這屆畢業後,一切都解脫了,他想。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做到一絲不苟的。
但偏偏,畢業實戰演習那天,場地出了意外,混入了真正的恐怖分子。
所有的冷靜與營造出來的假象在那一刻轟然瓦解,一想到紀禾的生命安全可能會遇到威脅,赫萊澤爾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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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赫萊澤爾木然地盯著天花板,他不知道紀禾會不會來看他,他甚至希望有人能告訴紀禾他是為了他受了傷。
可他沒等來紀禾,卻等來了簡奕霖。
簡奕霖告訴他:“我跟他在一起了。”
赫萊澤爾閉上了眼,反正原本他就已經足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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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萊澤爾,現在你的傷養得怎麼樣了?上次去找你,又被你攔在門外,說實話,有點傷心,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好像不知不覺間,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常想,我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最終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許多誤會沒有解開吧。
我馬上要去權限區了,23號權限區哦,聽說是一個條件艱苦的地方,但是我覺得我最終肯定會成為領主的!
這次給我給你寫信,是想告訴你……在我眼裏,我們還是朋友哦,雖然你可能不會承認。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哪兒搞錯了,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寫這封信的話,我們可能就永遠不會再說話了。從小到大,陪在我身邊最久的人就是你了,沒有人能夠取代你的位置,相信以後也依舊是這樣,就這樣斷掉的話,我會很不甘心的,所以,我寫了這封信。
抱歉,有點前言不搭後語,我想說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讓你對我生氣了,請允許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吧,雖然我不太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所以我想,再次見麵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你!!!”
這封信是紀禾離開權限區時,寫給赫萊澤爾的最後一封信,它被夾在赫萊澤爾宿舍的門縫中,差一點,赫萊澤爾就要將它當成廢紙扔進垃圾桶了。
看著看著,赫萊澤爾笑了。
原來趕走籠罩在他頭頂的陰霾是那麼簡單,他自己做不到,紀禾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四年,紀禾離開的這四年,他一直研習著。
再次見麵的時候,到底該怎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