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
季書言想,要是從前有誰告訴他,他會這麼渴望一個人,他一定會冷冷地覺得那個人是個騙子。
可世事就是這樣奇妙,在他心如枯木的三十三歲,他遇上了將他點燃的愛人。
“別,別在這裏,”季書言用盡了最後一絲理智,向段執低聲懇求,“上去再……再說。”
段執喘著粗氣,唇邊沾了一點淡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他盯著季書言看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好。”
段執根本沒有把季書言放下來,一路抱著人上了二樓。
這棟二層的小別墅裏安安靜靜,隻有他們兩個,季圓那個小電燈泡今天在學校參加聚會。
段執踢開了季書言的房門,把人放到了床上,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層薄薄的襯衣。
他抓著季書言的手放在自己衣領上,命令道,“幫我脫掉。”
季書言臉紅得厲害,眼睛也溼潤,顫唞著手解開了段執的衣服,段執身上很燙,他微涼的指尖碰上去,燒灼一般。
他有點怕這樣的段執,卻又很喜歡。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適應被人在床上掌控的,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顧忌,徹頭徹尾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
因為段執絕對不會傷害他。
屋子裏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隻有零星月光,落在地上像碎了一地的風花雪月。
低低的喘熄,細聲的抽泣,還有一兩聲纏綿的名字,全都混在一起。
季書言攀著段執的肩膀,臉紅得已經快要炸開了。
他覺得自己像春天枝頭的桃花,一瓣一瓣被迫舒展開來。
明明羞恥度已經拉到了滿點,但他還是記得自己準備了什麼,低聲對段執道,“我床頭,有,有……”
他不好意思說,還不小心掐了段執一把。
段執抱著他,也沒細問,而是一手抱著季書言,一手拉開了床頭櫃。
等到看清櫃子裏的東西,他人都愣住了,懷裏的季書言是軟的,溫熱的,柔弱無骨地偎在他懷裏。
聽到櫃子拉開的聲音,季書言把頭埋得更低了一點。
段執拿出了裏麵的東西,他倒是沒想到,季書言會自己買套和潤hua劑,他的嘴唇碰著季書言的耳朵,明知故問,“季書言,你買這些,是想我用在你身上嗎?”
他跟季書言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他雖然渴望季書言,但擁有季書言的滿足感,足以壓下他心裏的野望。
季書言不適應跟他過於親密,他就可以一直忍。
可他沒想到,季書言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
季書言還把頭悶在他肩上,他被段執逼問著,身體都微微發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真的“嗯”了一聲。
他抬起頭看著段執,水光瀲灩的眼眸,嘴唇很紅,漂亮得活色生香。
“嗯,”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睫,聲音很輕,“用吧。”
他也不是真的嬌貴到這地步。
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那點深藏於心的欲望。
何況這兩個月的耳鬢廝磨,他其實早就適應了與段執親密,他也不忍心總釣著段執。
段執的眼神暗了暗。
“季叔叔,”他又叫了一聲,“你真的要我碰,我是不會停的。”
季書言還是垂著眼,沉默了幾秒,才狀似冷靜道,“那就不停吧。”
他既然開口,就不會後悔。
段執盯著季書言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