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會死人的。
他努力拋掉那些胡思亂想,又逼自己拖地,不知道為什麼,拖出來很多白色的絨毛。
但因為是秋天,他想,也許是蒲公英吧。
做完這些事以後,他還是沒有聽到敲門聲。
他走出門,站在葡萄藤架下,望向道路盡頭。白雲像棉花糖一樣,蓬鬆雪白,從天際這頭悠悠然飄向那頭。
年念還是沒有回來。
直到晚霞隱沒,付鯨夢把小魚煎好,屋子裏都是香噴噴的味道。這時,他才聽到敲門聲。
他幾乎是飛奔著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的年念並不是他想象中玩得興高采烈、神采飛揚的模樣,而是形容伶仃、麵色蒼白的。
他好看的臉上有兩道擦傷,洇著血跡,他手肘上的皮全蹭掉了,一直在往外冒血,一滴一滴落在他門外的地墊上。
付鯨夢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年念本來忍著不哭,眼底蓄著淚,可一見到付鯨夢關切的眼神不受控製地如同開閘之水般湧了出來。
他在抽噎中低低地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
付鯨夢用指腹輕輕抹掉那些掉落的珍珠,拿上外套和鑰匙出門,帶年念去醫院。坐在車上的時候,年念在他懷裏瑟縮著,眼睛裏蘊著細碎的水色,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哥哥,能不能不去醫院。”
年念很怕疼,尤其不喜歡醫院裏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而且聽別的貓貓說,醫院會讓他們做不成男孩子,變成既不是小公貓也不是小母貓的太監貓貓。
太監這個詞他是知道的,電視裏有清宮劇,就是那種說話陰陽怪氣的男人。
他不喜歡這樣。
付鯨夢說:“不行,但一會回家可以給你吃魚。”
年念想了想小魚,他不說話了。
晚上醫院人不多,很順利地進了診室。女醫生看看年念的手臂,很詫異:“喲,怎麼感染成這個樣子。”
年念沒敢說,是他自己舔的。
他被車刮傷以後,躲到花壇裏麵,他很害怕,想讓血不要再流,就一直舔舐傷口,流一點血就舔一口。傷口很疼,但是血止不住。
他不知道怎麼辦,他不想這樣回去見付鯨夢。
付鯨夢那麼好,當然會收養它,給它看病,治好它的前爪,但是付鯨夢就沒有年念了。
他還想做年念,想作為一個人類守在付鯨夢的身邊。
於是他忍著疼,趁著付鯨夢在廚房,悄悄從窗戶溜進屋將衣服叼出來。在外麵換好衣服以後,再敲門回家。
女醫生在病曆上龍飛鳳舞地寫下診斷,然後說:“去護士站消毒包紮,然後掛一針消炎吧。”
針刺進血管的時候,付鯨夢用手遮住了年念的眼睛。
年念的手很白皙,血管不太好找,護士紮了兩針才紮進去。
年念長長的睫毛在付鯨夢的掌心扇動,像是握著一隻小小的蝴蝶。付鯨夢覺得掌心有一點濕,年念嗚咽了一聲:“哥哥,我疼。”
付鯨夢更用力地將年念抱入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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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美們我突然有一個冷笑話腦洞。撞年念的人應該叫薑壯。因為——
薑撞奶。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有大病……但薑壯並不會出現,就讓他活在冷笑話裏吧XDD
第7章 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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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水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打不到車,最後一班公交也停了,付鯨夢開了一輛帶後座的共享單車載著年念,在夜色濃重的小路上騎行。
深秋風涼,年念披著付鯨夢寬大的風衣,看付鯨夢在風中凍得臉色鐵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