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漁業越來越大,生意很火,而且為人豪爽,善結交朋友,雖然年紀尚小但卻很得人們的尊敬與喜歡。在隨後的五年裏,在洮水邊建了一座很氣派的‘漁莊’,並蓋了湯家莊最宏大的客棧‘漁家客棧’。”
“哦!這家不就是‘漁家客棧’嗎?難道就是這家”萬俟風吃驚的問:
“正是這家。就在他‘漁家客棧’開張的哪天,也是他和小女成婚的日子。當時他二十歲,小女十八。由於是客棧開業和小女永結百年好合雙喜臨門的日子,當日的情景,可謂宏大之急,而且縣太爺親自來主婚,三鄉四水的人們都來看熱鬧,數以千計的人們在這裏歡天喜地共為他道喜,那呼聲,震蕩山野。此後我的女兒就成了這裏的老板娘主持客棧,他管理漁業,生意好的不得了。”
“等等”萬俟風若有思考的說:“莫非令婿和添與當今的匪賊馬王有關?”
稟將軍:“小人該死,馬王就是那畜生和添啊!”湯威頓時跪倒在地。
“什麼?你再說一變”萬俟風頓時驚起,驚呼到:
“小人該死,讓將軍受驚了,和添就是馬王,馬王就是和添,他們是一個人啊。那畜生殺死我女兒,還打斷我的腿,我與他誓不兩立”湯威哭天喊地著嚎著,不停的用手拍打著地麵。
“你起來吧,隻要你供出其中原委,助我一舉擊破匪賊,自當將功補過,那時,我奏明皇上,可保你無事”萬俟風冷冷的,很有威嚴的說:
“自從小女和和添成親後,新婚燕爾、恩恩愛愛,日子過的很不錯。而和添的社交也越來越廣,投奔他的人不計其數,而他也來者一概不拒,很快的各路奇俠義士,黑道白道的人聚集了數千之多,形成了以和添為首,古難問為軍師以及米白等人的龐大隊伍,每日花天酒地,盤恒在漁莊。”
“縣太爺見他的勢力不斷壯大,便順水推舟,將湯家莊及其周邊的治安交給了他管。”
這樣,他更加張揚跋扈、氣焰囂張、目中無人,走路昂首挺胸,平日見我連馬都不下。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很是生氣,讓小女勸勸,做人還是低調一些。可勸了幾次,都沒效果。反而對小女說:‘男兒誌在四方,你婦人家懂什麼,難道就讓我這樣平庸的一生以養魚為活。’
此後,小女生一男孩,取名和益,大家都很寵愛,我想這下他應該經常陪在孩子旁邊了,可以讓他收斂冷靜一下。沒想到他以此為理由,更加驕傲自滿,無法無天,後來竟和外寇胡人也有來往,交情甚密。我整日憂心忡忡,可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是小外孫益兒五歲生日那天,在這裏大擺宴席,賓客雲集,大家歡天喜地,劃拳猜謎,吃喝的不亦樂乎之時,忽然有咚咚咚…之聲,眾人以為是誰喝嘴了從樓上摔下來了,正取笑呢!忽然有人驚呼:‘咦,這不是和益嗎?’
大家頓時安靜了,和添急忙衝過來,抱其益兒喊道:‘益兒,你怎麼了’
‘爹…娘…樓上…’益兒斷斷續續的說著:嘴角湧出一縷鮮血,就沒氣了。
和添抱著益兒向樓上衝去,眾人緊隨其後,見柔兒口中塞一手帕,衣不遮體,昏厥在地,後窗敞開著。
和添跪倒在地,拉出嘴裏的手帕,搖著柔兒的身體喊:‘柔兒,柔兒,你怎麼了?’
柔兒恩了一聲,醒了過來,見自己光裸的身體晃在眾人麵前,又昏了過去。
‘這是誰幹的…’和添聲嘶力竭的喉了一聲:
‘咦!這不是縣老爺的手帕嗎!難道是他!’軍事古難問低聲道:
這時,眾人才明白過來,齊呼:‘縣太爺呢?縣太爺到哪兒去了?’
‘我見他剛才神色慌張的從後門出去了,叫也沒搭理’有人說道:
‘柔兒,我還你清白,我和添一定為你主持公道。’說著,手其刀落,將小女殺死。
此時眾人個個摩拳擦掌,義憤填膺,看著和添,等他一聲令下,就要踏平縣衙。
和添淚流滿麵,大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的身世還不夠殘嗎!’
‘哈哈哈…,大家都看到了,是他,縣老爺,我們的父母官,是他這樣對我,是他做的這傷天害理之事,那就不能怪我和添無情無義了,我與他誓不兩立,不共戴天,此仇不抱,叫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爹娘、妻兒’和添說著並抱了抱拳:‘兄弟們,這是我的磨難啊,不關大家的事,你們上有父母,下有妻小,而我如今除了這身血海深仇外,已了無牽掛,自從我七歲無家可歸而開始流浪,我的心就已經碎了,如今更是碎的七零八落,我也不能再負擔更多,我決定直身前往縣衙,取狗官首級,給父母、妻兒、給我自己一個交代。我們大家相處已久,無論我成功與失敗,我們一起的那份情誼還在,兄弟們,我們就此別過。’說著,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這時可開了鍋了,眾人齊呼,願為和莊主效犬馬之勞,踏平縣衙,走啊…,人頭攢動,便向縣衙衝去。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軍師古難問喊到:‘大家不可妄動,別中了狗賊縣官的圈套,他這一去,必然集合全縣衙的人馬嚴加守護衙門,而且必然還要編些名堂來向省府求救,我們這樣冒然前往不僅取不了狗官的首級,反而會落個反叛之罪而到處緝拿。’
那該怎麼辦,殺又殺不的,難道就這樣咽下這口惡氣嗎?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難下定論。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做?”米白說道:此人功夫不錯,很得和添的賞識。
‘依我之見,君子抱仇十年不晚,想他狗官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此處我們已不可久留,離此地八十裏有一山名叫馬銜山,那裏牛羊成群,騾肥馬壯,水草旺盛且地勢及其險要,易守難攻,我們可先在那裏住下,然後悄悄的招兵買馬,壯大我們的勢力,等到我們兵強馬壯之時,還會怕他小小一個縣衙,到那時,整個西北都是我們的’古難問很自信的說:
聽軍師這麼一說,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和添。和添看著大家疑惑與探詢的目光,不僅淚落如雨,深誠地說道:‘承蒙各位兄弟看的起我,想我和添自幼隨父母在風景秀美的江南以養魚為生,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過的好不舒服。可是禍從天降,在我七歲那年,縣老爺見我家魚塘繁盛,想買,我爹不肯,他便以官府的名義強加征走,我爹氣不過,到官府跟他理論,反而被他活活打死,我娘見爹慘遭不辛,一下子暈死過去,再也沒有醒來。我無依無靠從此開始了流浪生活,那些日子,生活是什麼我以不在知道,黑暗的現實讓我感到生命的脆弱與人世的冷漠、殘暴、無情。可是,我一直有一個信念,我一定要活下去,為父母報仇,我恨死那些官府了,看見他們,我就想吐,我暗暗發誓,與他們誓不兩立。可是為了生存,我隻能敷衍著,苟延殘喘著,四處流浪著。然而,天下烏鴉一般黑,到那裏我都很難有立足之地,我無數次的悲歎命運的可悲,人世的奸詐,而又無數次的給自己生活的動力,唯有活下去,一切才會有希望,就在我極度的苦難之時,我在這裏找到了一條發跡的生存之道——養魚,因為這裏沒有人養魚,這是一條很富有之路,然而我一無所有,正當我苦苦掙紮,無助之時,湯莊主,我的嶽父大人出現了,他給了我第一筆錢,在他的資助下,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才能和大家在一起。可是,大家剛才親眼所見,為了柔兒的清白,我隻好殺了他,嶽父大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現在為了報仇,隻好破釜沉舟,丟棄這一切,聽軍師一言,退居馬銜山休養生息,招兵埋馬,等我們壯大了,再取那狗官首級,然後踏平玉城府,那時整個西北都是咋們的。’”
“我也是在那以後才知道和添淒慘的身世。那晚,我身體不適,早早就離開了”湯威很是憐憫的說:
“我正在家休息,管家就急促促的跑來說:‘老爺,不好了,益兒被縣太爺摔死了,小姐被和添殺死了。’
‘什麼?’我呼的站起來說:‘剛才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於是我趕緊往現場趕去,恰好,他們正商量著離去,見我到來,眾人頓時鴉雀無聲。我見女兒和益兒躺在地麵,血跡斑斑,差點暈過去,強忍著身子骨衝著和添說道:‘你這個畜生,你不找縣官那狗賊為益兒報仇,卻反而殺死柔兒,你還是不是人啊!’
‘她還有何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這也是為她著想,不想讓她屈辱的活著。’他竟冷冷的、幹脆的對我說:
我悲痛欲絕,抓住他的領口喊道:‘你還柔兒命來,我今天跟你拚了。’
他竟將我一拳打倒,順勢在我的小腿上恨恨的踩了一腳,抱起柔兒和益兒的屍體,帶著他的那幫烏合之眾揚長而去。”
“哦,那你的腿就是那時被他弄瘸的”萬俟風說:
“是啊,當時就斷成兩節了,哎,這把老骨頭,竟硬是撐了下來,要是天氣不好,骨折處就隱隱作痛”湯威無奈的說:
“那以後呢?”萬俟風急切的問:
“他們從此就住進了馬銜山,其地勢險要,前臨洮水,入山之口很小,而裏麵卻極其寬敞,是一個很富饒的草場,而且草肥水清,牛羊、騾馬成群,自然條件十分優越,且易守難攻,不到兩年時間就將隊伍發展到兩萬之眾。在這期間,他們強加訓練,人人馬術高強,個個箭術非凡,而且起了個名字叫軍馬場,將士兵編成三個軍:分別為飛馬軍,主要是前鋒部隊;快馬軍,主要是主力部隊;急馬軍,主要是緊急救援。和添自封為馬王統領三軍。
三年前,也就是柔兒和益兒兩周年祭日那天,他們忽然夜襲縣衙,將縣衙一幹人等一個不剩全部殺死,將縣太爺五馬分屍。
後來,玉城府多次派軍圍剿,由於馬銜山優越的地理條件奈何不了他們都以失敗告終,這事也就擱淺了。而軍馬場的名聲也就更加廣了,這附近其他的小幫土匪也就全部投奔他們,他的隊伍很快壯大起來。
兩個月前,已將隊伍人數發展到十萬人眾,並且和外寇胡人聯合一舉攻陷西北省府玉城,隨後以很殘忍的手段追殺殘眾,屠殺百姓,以解這數年來積壓在他們心中的怒氣,現在整個西北,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而這裏天高皇帝遠。又無人看管,自然百姓深受迫害和欺壓,苦不堪言。這不,朝廷大軍一到,這裏籠罩好久的陰霾將要散去,光明重現,百姓之福啊!將軍,湯威在這兒先替百姓道聲謝謝!
將軍,時間已然不早,為了我們的安危你們日夜趕路,勞累困頓,也該休息了,明天我早早過來聽候將軍調譴,小人告退”湯威說著便退下了:
三
萬俟風讓隨從吩咐下去,由五百人守夜巡邏,其他人等休息。他也覺的有些疲倦,便躺在床頭,想著湯威的一席話,深深的被和添的遭遇與身世感染著,太悲慘了,想著想著竟睡去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迷迷糊糊地聽到有撕殺、呐喊之聲,見窗外火光衝天,忽然清醒,“哎呀,不好,遭襲擊了”他驚呼了一聲,馬上起身向外跑去,可是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癱倒在地。
“晚了,完了,哈哈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快馬軍總統令參見萬俟風大將軍”
“湯威湯莊主?”萬俟風不解的問:
“正是”
湯威穿著一身閃閃發光的青銅盔甲,手持大刀,以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萬俟風欲言有止:
要不是這樣,你能輕易的放鬆戒備嗎,我能不費吹灰之力頃刻吞食你五千大軍,又這樣輕易的取你首級。
萬俟風覺得渾身無力,但他試著要站起來。
哈哈哈,別費力氣了,在你睡的像死豬一般時,我讓人給你灌了軟骨散,你試試,還能動嗎?在十個時辰之內,你赫赫有名的萬俟風大將軍將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你的那些膿包士兵,已被我早已埋伏在左右的各兩千鐵騎衝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到現在,無一人逃脫,全部橫屍當場。現在我軍馬場快馬軍總統令湯威就取你萬俟風大將軍首級以祭奠我女兒和外孫。
想你萬俟風大將軍一定很迷惑吧,好,那我就告訴你真相,也好讓你死的明白,死的瞑目。
故事還要從我女兒柔兒的死因說起:
“當日那狗賊縣令在考取功名前,本就常出入煙花柳巷之中。後來雖然做了縣令,可是他本性難易。見柔兒生的有幾分姿色,早就想入非非,垂涎已久,奈何時機不成熟,又忌憚和添的勢力,一直沒有得手。可是他獸性難改,就在益兒五歲生日哪天,他見柔兒吃了幾杯酒,臉色紅潤,更加有風韻,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淫蕩欲火,乘著柔兒不勝酒力回房休息之際,悄悄尾隨其後,乘起不備,掐住脖子,按倒在地,用手帕死死的塞住嘴便行奸汙,恰好益兒回房找娘親,見娘親裸露著被縣老爺壓在身下欺負,便想喊爹。那狗官見益兒進來,怕其呼喊,想立即抓住滅口。益兒見縣老爺向他撲來,急忙向樓梯奔去,不想,奔的急了,竟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下,活活摔死。狗官一見不好,想要逃跑,卻被柔而死死的抱住不放,狗賊見脫不了身,狗急跳牆竟將柔兒一刀殺死,然後翻窗而去。
你說這樣的父母官與禽獸有何異?今日我就親手取你首級為我的柔兒、益兒報仇。”說著舉起明晃晃的大刀就向萬俟風的腦袋砍去。
正在大刀直向下下落之時,忽然“嗖”的一聲,一粒石子飛來直擊大刀,“鏜啷啷”一響,大刀飛落在地,湯威的被震退三步,頓覺虎口發麻,就在這同一瞬間,一白袍,手持白色短槍的男子飄進來,一手托起萬俟風,一個箭步彈出,瞬間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湯威下令追趕,已然不見蹤跡。不過官軍五千已全殲,大獲全勝,於是下令燒毀湯家莊的一切,連夜拔營回軍馬場。
再說萬俟風在那白衣男子的腋下如飛燕一般,隻聽耳旁“呼呼”作響,幾個箭步已然飄落在湯家莊外,一匹白馬正等候在那裏,他們一跨而上直接向西南奔去,頃刻間已經跑出三十裏。
此時天色微微發暗,正是黎明前夕,那男子始才說話:“將軍受驚了,此處已然安全,田某就送到這裏了,前行五十裏自會遇見朝廷大軍”說著,萬俟風感到一股輕柔之力向自己的腰間傳來,他不由自主的從馬上飄下,等到落地再看那人,白衣,白騎,白槍已然消逝在來時的路上。
萬俟風如夢方醒,這一切真像在做夢。他渾身無力,癱倒在地,覺的很是煩躁又有些失落,但也不在多想,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自然醒,感覺全身的氣力已然恢複,看到刺眼的陽光照耀下的大地一片光明,發覺已是中午時分,一陣微風吹來,感覺是那麼的快意。
想著這兩日的所見所聞,竟比他這半輩子的戎馬生涯還要精彩。他,久經沙場赫赫有名的一員大將竟敗在一無名小卒手裏,而且敗的那麼慘烈,全軍覆滅的代價。可是他卻沒有一點的悲義,因為他被和添的故事深深的吸引著,感覺到更多的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