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上的事!你現在想起來體麵還是不體麵了!”事實是一個因為嫉妒和情傷而發瘋的女人,是什麼也顧不上的。顧方氏並沒有因為那些長輩的到來就停止這般瘋狂的舉動,她仍舊舉著剪子朝著顧宇秋的方向刺去:“你跟那個小賤人!你跟那個小賤人到底多久了!你說啊!”

旁人不知是,可是顧深知道。

顧方氏必然是看見了那個嬌豔欲滴的小娘子,保不齊還是在顧宇秋的床上看見的。她本就是個沒有多少城府隻會含酸拈醋的小女子,見了這樣的事情,誰人能控製得了?

要說顧方氏這些年在顧宇秋的指使之下做了多少事情,顧深一個外來者都見了不少,顧方氏這個女人對不起的人多了,可唯獨沒有對不起的便是她的情夫顧宇秋了。

“大嫂!”顧宇秋恨恨的低吼一聲:“我看你當真是失心瘋了!”

顧宇秋低聲言罷,拂袖轉身,一個長輩的詢問也沒有回答,分開人群徑直走了出去。

“你不許走!你想往哪裏去!”顧方氏緊趕了兩步想追,卻被圍觀來看熱鬧的長輩女眷們截停了下來,眼看著顧宇秋越走越遠,顧方氏頹然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任誰想上前說什麼她都好似充耳不聞一般。

許多年前,在顧方氏十六歲的時候,一次在隨家中女眷外出春遊時偶然邂逅了一表人才的顧宇秋。懷春少女,殷殷期盼的等了三年,原本以為她能等到顧宇秋的提親,不想她卻等到了一場巨大的陰謀。

顧宇秋對她說,他是庶子出身,家中偌大產業他都不能染指分毫。若是她能嫁到顧家,作為他大哥顧宇春的填房繼室,過幾年把長房留下的那個禍患除了,他們再暗暗的懷個孩子,那麼這顧家的產業也就順理成章的是他們兒子的了。

等到顧宇春幾時一咽氣,他們的兒子成了家主,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改嫁給他,他們就有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顧方氏對於顧宇秋的話一直深信不疑,這麼多年來,她冒著失節的風險替他生下了小兒子顧南舟,養廢了先夫人留下的長子顧南亭,甚至不惜砍頭的罪過謀殺親夫顧宇春,現在她又頂著滿腦袋的風言風語帶著他四處去做生意,她從來都不在乎什麼風言風語,她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誰曾想,她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到頭來卻隻換來顧宇秋身邊多了一個名叫雲煙的女子,一個歌女出身的女子,一個她從來也不知道的女子。還有那一句振振有詞的:“我未娶她未嫁,我憑什麼不能與她在一起?她一個清白女子跟了我,難不成我能負她不成?到時成婚我讓你做正室不就結了?”

顧方氏隻覺轟隆一聲天塌地陷,想想自己這十年來被人用花言巧語蒙了雙眼,也當真是悲哀又可笑。

當年的顧宇春雖說有些年紀,可是為人敦厚謙和,那個年幼的孩子也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那樣乖張跋扈。如果她當年踏踏實實的留在這裏,顧南亭未必不會把她視為生母,她往後的下場也絕對不會是這般慘烈。

現在好了,她手上不但沾了親夫的血,還在婚期之內與旁人有染,像她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會繼續橫遭唾棄。

顧方氏哭得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最後雙眼泛白,直接昏死過去。

第34章

顧方氏昏死了兩天才悠悠轉醒, 才一睜眼大丫鬟翠翠便抱著一大堆的賬目站到了她的床頭。

“夫人您終於醒了,外頭都要鬧翻天了。”翠翠放下懷中沉甸甸的賬本,扶著顧方氏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