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輕灼簡單回了句沒事,放下手機就突然想起盛許他大哥,這個人真是差點把他害死。和盛許結婚了他也不想回盛家見這個人,他怕忍不住上去踹他一腳!但長兄如父,見麵就打爹應該不行?何況盛許爸媽都可能會把他拎起來丟出去。
沒人撐腰了,認識到這點的黎輕灼極其鬱悶,轉念一想,盛許就是他的大靠山,心情又好了不少。*思*兔*在*線*閱*讀*
吃過晚飯後又洗了澡,折騰到最後都已經到淩晨了。
黎輕灼在被窩裏等著盛許吹完頭發,等人進來就主動鑽進人懷裏,讓人摟住。臥室裏的燈被熄滅,月亮的光輝從沒拉窗簾的落地窗裏斜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銀粉。似乎正在邀請人入夢。
入夢……夢……
黎輕灼視線越過盛許有力的臂膀盯著落地窗,讓月輝的銀藏一點在眼睛裏。他低聲喊:“盛許。”
盛許還沒睡,不知道是也沒醞釀出睡意還是怎麼:“嗯。”
“……盛許,”黎輕灼又這麼喊了一聲。待人再次跟著應了下來,黎輕灼音色忽而有點不明顯的微顫,“你夢見過我嗎?”
“……”
昏暗的臥室裏寂靜無聲。隻有頭頂上方盛許的呼吸聲在一起一伏,像睡著了一樣平穩。他不說話,自然也不回答。
黎輕灼以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從盛許懷裏退出來,手肘拄著床,盯著盛許的眼睛:“就是,就是從我去世……”
“黎西勻。”盛許打斷他,目光如炬。極快地截斷某段不宜提起的過往事實。
“好,不是去世,”黎輕灼瞬間改口,道,“我出事後……你夢見過我嗎?”
黎輕灼描述不出盛許此時看他的眼神。這個他愛的男人隻是下意識地抿唇,視線卻不躲不閃地直視回去,似乎少盯一眼黎輕灼就可以讓他失去五年,因此他必須格外珍惜。但少頃,那雙似墨一般的瞳孔便像是平靜的湖泊表麵忽而蕩起漣漪,在輕顫。
黎輕灼嗓音沙啞,道:“盛許?”
“嗯。”盛許終於出聲開了口。他說:“每天。”
黎輕灼呼吸一滯,難言的酸澀瞬間如火山爆發般在胸腔深處炸開,世間無法描述出的灼熱溫度把他燙得精神滯悶,隻覺當頭一棒讓腦子嗡嗡作響。他想,果然,他又欠了盛許五年,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他想再問些什麼,可嗓子幹疼得想嘔血,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任何聲音。嘴唇幾經顫唞,還是不行。
萬幸,盛許知道,他坐起來把黎輕灼擁進懷裏,將額頭抵在他的肩頭,啞聲說道:“在你回來之前,我每天都在夢裏和你見麵。”
黎輕灼抱住他,咬住自己的手背。
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興許是盛許親耳聽到了黎輕灼的離去,他無法像任何人一樣表達自己的情緒,他走不出來。上天可憐他,讓他在經曆一周沒睡著過覺的痛苦之後,身體機能終□□猛嚴重地抵抗精神,沉睡過去。
他是娛樂圈裏的人,去醫院都得偷偷摸摸,不然被拍了又要解釋一番,怎麼都得搞成大張旗鼓。隻慶幸那一周盛許回了家,和盛與待在一起。盛與請來家庭醫生,但他發高燒,醒不過來,又幾乎睡了一周。
沒有人知道,他夢見了黎輕灼。還是從黎輕灼的幼時夢起。可在夢裏盛許會疼、會難過。他時常覺得,這是真實的。
但這又確實不是真實的。夢裏的黎輕灼長得太快了,盛許幾乎每個月都能察覺到他的變化。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