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3)

謝瑉縮回前腿,回到蹲姿,跳了個半圓,朝向隋仰的方向:“管好你自己。”

隋仰倒是聽話,沒再說什麼,重新開始敲擊鍵盤。

下午兩點四十分,江賜來電話,說已經到了酒店樓下。隋仰合起電腦,把謝瑉抓起來放進口袋,走出房間。

周末午後,餘海的交通擁堵至極,車在高架下的路口排隊,五分鍾都前進不了十米。

令謝瑉萬分熟悉的江賜的聲音,從黑黝黝的軟口袋外麵傳進裏麵,像蒙上了層霧。謝瑉孤零零地蹲著聽,心中有些複雜和別扭。

“你的房子怎麼樣,買到了嗎?”

“買到了,房東人很好,沒為難我。”

“順利就好,”江賜道,“我聽說謝瑉的事明天就會有新聞。”

他低聲感慨:“唉,體征都很正常,怎麼就醒不來呢……他跟我抱怨他爸逼他去相親好像還在昨天。”

聽見“相親”兩個字,謝瑉微微一愣,而隋仰幾乎是當即就接著問:“他相親?和誰?”

“這哪數得清,至少得排了七八個,他都還沒去。”江賜說得含糊。

“七八個,”隋仰聲音帶著笑意,複述,“這麼受歡迎。”

隋仰的右手在大衣外戳弄,謝瑉感到口袋一陣搖晃,在心中暗罵江賜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又不能跳出來要求江賜別泄露他的隱私,隻好縮在口袋的角落裏裝死。

“是啊,”江賜像說上了癮,“小時候明明和我一樣,扔人堆裏找不到,現在怎麼比我受歡迎那麼多。”

隋仰沒有說話,江賜又像突然想起什麼,語氣摻進了笑意:“你認識謝瑉的時候,他也不高吧?”

“他當時暗戀那個學姐,學姐給你遞情書被拒絕了,他以為你欺騙了學姐的感情,衝來找你打架,”江賜笑出聲來,“你還記得嗎?”

“嗯,我記得。”隋仰也笑了。

謝瑉尷尬得頭大。這已算得上謝瑉人生中十大最不想提及的回憶之一。如果可以,他隻想現在此刻就把江賜毒啞二十四小時,一直啞到隋仰離開餘海。

“我去年還在飯局上碰到她了,沒敢和謝瑉說,”江賜並沒有如謝瑉所願變成啞巴,仍在回憶,“好像姓莊,叫莊什麼來著……”

“莊樂優。”隋仰自然地接話。

江賜微微一頓,說:“隋仰,你這記性是真不錯。”

“如果有一米五的陌生人突然跑過來罵你欺負女孩子,你也會忘不了。”

江賜哈哈大笑,謝瑉氣得頭暈。

他當時剛剛發育,具體身高是一米六十三。

在這謝瑉的怒氣即將達到頂峰的時刻,隋仰膽大包天地頂風作案,將手伸進了口袋裏,在謝瑉的兔子頭上滑來滑去,好像在給他洗臉。

謝瑉揮動前肢用力地攔截隋仰的指腹,隋仰就不摸了,把手指輕輕按在他的爪子上一動不動,變成樂高小兔的配件沙包。

“那次你們打架了嗎?我怎麼不在呢,”江賜八卦地歎息,“謝瑉以前軸起來是挺欠揍的。”

隋仰突然靜了幾秒鍾,謝瑉抓著他的手指,豎起耳朵,聽到隋仰說“沒打架”,和“當時隻覺得哪來的小學生脾氣真大”。

江賜又笑了笑:“千萬不能讓他聽見,他現在脾氣更差了,我怕他找人打你。”·思·兔·在·線·閱·讀·

“是麼。”隋仰低聲說。

江賜說得對,但也不完全正確,謝瑉更多是尷尬。

可能他成熟了,也可能是有點氣不動,因為確實涉及到了他和隋仰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