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沉,對隋仰說“好吧”。
隋仰看了他幾秒,說:“我一會兒得去見個人。不知道幾點能回來,就不帶你去了。”
謝瑉“嗯”了一聲。
“你想待在哪?”隋仰問他,“客廳還是臥室?”
謝瑉沒睡醒,感到自己昏昏沉沉的,便說:“其實都一樣,我還是有點困。”
“那就把你放在臥室吧,”隋仰說,“幫你把電視打開。”
大約六點,隋仰便出門了。
謝瑉開了一部肥皂場景喜劇,睡睡醒醒地看著。
時間流逝得很快,不知第幾次睜開眼時,他發現隋仰回來了,因為臥室的燈光了。頂上的燈關了,隻留了兩盞壁燈。
不過電視沒有關,他豎起耳朵,聽見浴室裏隱約傳出水聲。
過了一小會兒,隋仰腰間纏著浴巾,擦著頭發,走到謝瑉這邊的床沿。
他低頭看了謝瑉一會兒,伸手拿起遙控,把電視暫停了,俯身伸出手,很輕地撓了撓謝瑉的兔子耳朵。
他衣服都不好好穿,讓謝瑉覺得不太自在。謝瑉閉上眼不說話也不動,裝作睡著了。
幸好隋仰並沒有叫謝瑉,隻是站了片刻,重新離開床邊,再次回來時穿上了睡袍,躺到了床上。
謝瑉方才看過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了,也不知道隋仰今晚是去做什麼,回來這麼晚。
隋仰貼近了謝瑉一些,謝瑉見隋仰的臉近在眼前。他懷疑隋仰喝酒了,因為隋仰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隋仰伸手蓋下來,掌心像被子一樣,搭在小兔子的身上,不過還是沒有開口,安靜地看著樂高小兔子。
謝瑉被他的手被子壓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隋仰。”
隋仰愣了一下,謝瑉問他:“你幹嘛。”
“沒什麼。”隋仰說。
“你喝多了嗎?”謝瑉問。
“喝了,”隋仰低聲回答,“不過不多。”
“今天去見了公司的一位老客戶,我到垣港的第一筆大合同是他跟我簽的。他難得來垣港能空出私人行程,所以我去接他,接待一下,”隋仰說得很詳細,語氣自然,“我其實不是經常出去喝酒,也不怎麼喝多。”
謝瑉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名字,不過沒有問出口,畢竟也不是很希望隋仰知道他還在關心。
隋仰關了壁燈,房中變得暗極了。謝瑉在黑暗裏看隋仰,隋仰碰碰他的兔子臉,說:“晚安。”
“晚安。”謝瑉說。
過了幾分鍾,謝瑉沒睡著,聽見隋仰又叫他:“謝瑉。你睡著了嗎?”
謝瑉說“沒睡”,問他“怎麼了”。
隋仰便突然說:“離我生日隻剩三天了。”
“你覺得你還可以在垣港留三天嗎?”隋仰問他。
隋仰的聲音平靜至極,讓謝瑉覺得他應該隻是無聊,睡不著所以才要聊天。
謝瑉誠實地對他說:“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很想回去?”
謝瑉發覺不知什麼時候,隋仰靠到了離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離謝瑉或許不到五公分。因為謝瑉可以聽到他的呼吸,喝了酒,所以比平時沉重少許。
喝了酒的隋仰比平時難纏,沒有馬上聽到謝瑉的回答,就開始追問:“是不是?”
“我不知道,”謝瑉補充,“不知道回去會不會還是很痛。”
“如果很痛,你可以再回來做我家裏的小兔子。”隋仰靠近他。
有什麼東西碰到謝瑉的兔臉,又移走了,大概是隋仰的手指。
“也不可能一直做樂高兔子,”謝瑉誠實地說,“不過在你家挺好的,謝謝你。”
他在垣港更多是忐忑,不能說完全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