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2 / 3)

相比起在真正謝瑉身體當中,日複一日的機械工作,好像做一隻垣港隋仰家裏的小兔子好像還更有意思一點。

但他不是小孩子了,人生要繼續,不能依靠別人生活,逃避也沒有用。

隋仰沉默了一小會兒,對他說:“謝瑉,你明天替我挑個蛋糕怎麼樣?”

“啊?”謝瑉不知道隋仰思維為什麼變得跳躍。

實際上,謝瑉並不是很想,因為比起挑蛋糕和陪伴生日,謝瑉認為還是普普通通地選件禮物送給隋仰比較單純,再說蛋糕好像也沒什麼好挑的。

不過隋仰畢竟馬上要做壽星,他便一口答應:“可以啊。”

“你現在喜歡什麼樣的?”謝瑉隨口問。

隋仰說“都可以”。

這天晚上隋仰很怪,一直叫謝瑉的名字,問一些關於謝瑉以前生活的問題。

謝瑉回答了反問他,他又好像不太想提自己。兩人隻能幹巴巴地聊天。

雖然說來奇怪,謝瑉沒有覺得太尷尬。

隋仰問謝瑉大學成績怎麼樣,去了哪些地方玩。

覺得哪裏好玩,和以前的同學有沒有聯係。

喜歡吃哪些餐廳,喜歡什麼菜係。

隋仰說著說著,聲音帶上了一些困意。

謝瑉覺得隋仰喝了酒話多,其實有和年齡與外表不符的可愛,又有點想問隋仰不會現在喝醉了對誰都是這樣吧。

還有沒有其他人碰到過隋仰這種醉樣。

最後隋仰先睡著,謝瑉聽見外麵又下雨了。

雨應該很大,但雨聲很輕。

算一算,謝瑉在垣港也待了一段時間。

他覺得這座城市不再讓他那麼排斥了,也有許多優點。

例如空氣很好,城市很新。根據氣象報告顯示,垣港哪怕下雨也不會像餘海那麼冷。

他睡著前開始想,明天如果隋仰清醒了還記得蛋糕的事情,他替隋仰挑一個什麼樣的。

然後他沉入睡眠,慢慢被疼痛吞噬。

這種痛楚和先前的都不一樣,痛得十分真實,好像在宣告避難時間的結束。

謝瑉的四肢沉重的像全都埋進土裏,費盡力氣睜開眼睛,見到夜晚的病房。

監護器一閃一閃的,病房昏暗、寂靜。護工蜷在陪護床上,謝瑉餘光看見他的背。

謝瑉喉嚨幹疼,出不了聲,也沒喊人的力氣,發了不知多久的愣,天蒙蒙亮了。

護工醒了走過來,看見他睜著眼睛,大吃一驚,立刻叫一聲來。

謝瑉隻覺得他很吵,趕來的醫生也很吵,閉上眼還是無法屏蔽這些雜亂的噪音。

池源趕來了,看起來很驚喜,大舒一口氣,說“董事長在會餘海的路上了”,他說“太好了,謝總,您終於醒了”。

餘海日出了,太陽很大,從窗外照進來,把病房照得很亮,病床的欄杆、對麵的原木色茶幾、紅紅綠綠的水果、黑色的電視機屏幕好像全在發光。

謝瑉還是覺得很痛,他覺得自己十分的虛弱、痛苦。

意識到自己可能這一次是真的清醒以後,謝瑉發現他還是想要閉上眼睛回到能消解疼痛的那隻小兔子裏。

甚至開始想,如果真的再痛一些,他會不會有可能還是可以回去。

謝瑉其實最討厭的還是餘海。

他想變回樂高小兔,蹲在充滿攝像頭的隋仰家中,在隋仰書桌上跳來跳去。

或者被隋仰裝在口袋裏帶去上班。

因為小兔子不會累不會餓,而且好不容易有幾天,謝瑉終於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孤獨。°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