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3 / 3)

第27章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謝瑉身在每個關節都卡頓疼痛著的禸體中,無比思念自己作為一隻玩具小兔靈活快樂的生活。

醫生給他做完了初步的檢查,護士喂他喝了少許的水。由於陽光大得刺眼,護工將紗簾拉了起來。

池源守在他的床邊,為他簡述一些公司的現狀,還有他的身體情況。

謝瑉覺得自己的大腦仿若一件生鏽的機器,緩慢地重啟,齒輪運轉時發出嘎吱聲,光是費勁地捕捉池源語言中的關鍵信息,已使他精疲力竭,不多時便昏沉起來。

對麵牆上的時鍾接近上午九點半時,謝瑉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他父親的聲音吵醒了。父親似乎叫了他幾聲,他還恍恍惚惚,未有反應,又聽父親開始訓斥池源:“不是說醒了嗎?怎麼還叫不起來。”

謝瑉睜開眼,見他父親穿著西裝,用手指指著自己,眼睛瞪著池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董事長,對不起,剛剛——”池源忽見謝瑉醒了,立刻叫了謝瑉一聲,“謝總。”

謝瑉父親放下手,疾步走到謝瑉床邊,看他:“謝瑉,你終於醒了。”

父親的眼神並無多少關切,更像在審視一件出了意外的所有物般,伸手在謝瑉眼前晃了晃,回頭問醫生:“我兒子還不能說話?”

醫生的表情有些無奈,告訴他父親:“謝先生才剛醒,得恢複一下的。”

父親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護工按著病床的按鈕,將謝瑉的床靠上半身那段抬高了些,方便謝瑉坐起來。

父親站在一旁,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秘書走進來,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麼,父親便稱公司還有事,明天再來看謝瑉,而後便離開了。走前他還到謝瑉身邊,鼓勵道:“兒子,趕緊好起來。公司需要你。”

謝瑉看他的背影從房內消失,大概確實是習慣了,沒有什麼受傷的感覺。隻是多少又懷念起在垣港的度假日子,至少有人幫他蓋被子疊枕頭和開電視。

他正想著,卻忽而喉嚨發癢,咳了幾下,咳得不劇烈,但是胸口疼得不行,像肋骨都全都斷開,仿佛缺氧一般,眼前一片模糊。

池源離他近,立刻到他身邊,扶住了他伸出的手臂:“謝總,您還好嗎?”

謝瑉抓著池源的手,休息了一會兒,緩過來少許,頭暈目眩地說“池源”。他的聲音虛弱至極,不過池源聽見了,貼近了問他:“謝總?”

謝瑉看著助理關心的眼神,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疼痛而變得軟弱了,提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今天幾號?”

“二月十日。”池源回答。

謝瑉想了想,意識到自己其實又昏迷了一天才醒,隋仰醉酒晚歸已經是前天晚上的事了。或許是思考的能力有限,謝瑉已經並不知道怎麼去粉飾語言,張了張嘴,直接地問池源:“隋仰有沒有找過你?”

池源微微一愣,對他說:“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什麼時候?”謝瑉問。

“上午,”池源說,“喔,隋先生說如果有什麼消息,希望我可以通知他。”他頓了頓,問謝瑉:“需要我通知他嗎?”

謝瑉不是很確定,還在猶豫間,池源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麵露訝異,對謝瑉說:“是隋先生。”

“謝總,現在可以接嗎?”他征詢謝瑉的意見。

謝瑉心裏有些亂,點點頭,池源便接起來,打開了外放。然後謝瑉聽見隋仰的聲音從手機擴音口響起來。

“池助理,”隋仰經過電流處理的聲音和他本人稍稍有些不一樣,更低沉一點,沒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