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為什麼,謝瑉這一覺睡得非常好,又長又深。
醒來後,護工輔助他下床,替他洗了洗身體,換了身衣服。他抬手時傷口還是牽扯得很痛,但不動時好了很多,感到自己已有複原的跡象,精神也好了許多。
剛坐上床,江賜就來了。
江賜拿了一大束花,咋咋呼呼走進來,看見謝瑉,幾乎眼眶溼潤:“大少爺,你終於醒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責!”他對謝瑉哀戚道,又上下看謝瑉,說,“你瘦得太多了。”
謝瑉反過來安慰他幾句,他情緒才好了些,兩人聊起了天。
“說起來,前陣子隋仰還跟著我來看了你一次,”江賜告訴謝瑉,“沒想到吧?”
謝瑉笑了笑,說“是麼”,江賜又說:“他這幾年生意做得挺好的,你是沒看到叔叔對他的態度。”
“高中的時候怎麼想得到呢,”江賜感慨,“他家裏當時那個樣子……”
謝瑉沒說什麼,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回完消息睡著了,便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隋仰昨天還給他發了一條,說“我蛋糕還沒買”。
第28章
早晨醒來,睡在被子裏的小兔子沒動,所以隋仰去吃早餐了。離家時它沒醒,大半個上午沒在監控裏看到它的移動,隋仰給謝瑉的池助理打去了電話。
池助理告訴他,謝瑉還未醒,禮貌地答應他,若有新的情況,將及時通知。
或許因為謝瑉的父親交代過,池助理對隋仰態度很客氣,不過他心裏必定有疑慮。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人,在謝瑉出事後三番五次探訪、致電詢問,不可謂不怪異。
隋仰不是不懂得,隻是覺得比起謝瑉的狀況,旁人的看法對他來說,沒太多在意的必要。
一整天下來,隋仰除了不時看一看家裏的監控,檢查小兔子有沒有動靜之外,心情還算穩定。
他照常工作,忙到傍晚,收到了卓醫生發來的短信,問他生日有沒有想好怎麼過。
隋仰看著手機屏,想了一小會兒,給她打了電話,問她,今晚能不能臨時去找她。
卓醫生剛見完最後一個客人,原本準備下班回家做飯了。
隋仰想了想,問卓醫生:“我請你吃晚餐怎麼樣?”
照理說,心理醫生不便和客人在診室外進行太多接觸,不過卓醫生和隋仰畢竟認識好幾年,對隋仰已如對朋友一般關心,因此她沒有拒絕。
隋仰本想自己開車去接她,坐進車裏,手放在方向盤上,空坐半分鍾,又重新叫了司機。
他在後座打開監控,臥室有五個攝像頭,他一個切換一個仔細查看,對比早晨離家時的截圖,小兔子都安然躺在被窩裏,沒有發生任何物理上的變化。
卓醫生在醫院樓下等了,夜色之中,她穿著職業套裝,提著包,周圍的景觀樹上都圍著閃閃發亮的小彩燈。
隋仰透過車窗看她,有一瞬間又想回家。因為他在外吃飯,萬一謝瑉因為太痛回到小兔體內,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
雖然謝瑉不一定會在乎。
車在她麵前停下,她上了車,隋仰如常地和她問好,她仔細觀察隋仰的表情,或許是由於司機在前方,她沒有說任何與隋仰個人情緒有關的事,隨意地開玩笑:“大忙人怎麼今天突然有空請我吃飯。”
隋仰笑笑,問她有沒有去吃過他即將帶她去的那間餐廳。
餐廳位於垣港最高樓的第一百層,景觀迷人。
兩人走進包廂坐下之後,卓醫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問隋仰:“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