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瑉感謝了她，看見隋仰買完了水走過來，趕緊掛了電話。
隋仰靠近謝瑉，他給謝瑉買了汽水。
這個牌子這種口味的汽水，謝瑉以前非常喜歡，不過已經都近十年沒有喝過，快要忘記它的味道。
謝瑉接過來，轉開瓶蓋，聽見汽水瓶子裏發出細小的泡泡破掉的聲音，拿起來喝了一口，忽然聽到隋仰叫他的名字。
謝瑉轉過頭去。
餘海春天的晚上其實有些冷，不過綠植都已經長出了葉子，鬱鬱蔥蔥地圍繞著他們，地上有幾盞燈，讓謝瑉堪堪能看清隋仰的眼睛。
“幹嘛。”謝瑉問他。
“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隋仰低聲問他。◥◥
這問題非常籠統，謝瑉想想，說：“哪方麵？”
“感情，”隋仰說，“事業。”
謝瑉看了隋仰幾秒鍾，覺得自己心跳得很重，也不懂隋仰的意思，回答說“沒有打算”，“隨便過過吧”。
隋仰沉默了片刻，對謝瑉說：“你要是沒有其他打算，可不可以考慮我試試。”
“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想保持現在這樣，或者過一段時間決定，”隋仰聲音非常低，像做了很多被謝瑉拒絕的預設，“我都沒關係，我隻是想問問你，不是非要怎麼樣。”
謝瑉有些茫然地看隋仰，腦子裏有很多的事情想說。
例如為什麼要在一起，是不是還喜歡自己，有多麼喜歡，以後可不可以保證不再離開，在一起之後有什麼打算嗎，但是好像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隻是緊緊地握著汽水瓶，想了一會兒，放棄開口，把臉靠近隋仰肩膀，用力地把額頭抵到隋仰的懷裏。
第38章
這是謝瑉和隋仰分手後，作為非樂高小兔玩具，第一次跟人在同一張床上過夜。
實際上，同睡的要求不能算是隋仰提出來的。
一回家，謝瑉的手機就響了。
謝瑉父親或許是喝多，有些醉，又打來電話。謝瑉今天掛了太多個，便拿著電話上樓接，開著外放一邊敷衍父親，一邊洗漱。
懸掛在頭頂的噴淋器裏，水不斷地淋下來，他聽見父親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氣憤地問他在哪，讓他好好聽電話，說花了大價錢培育謝程和謝瑉，到頭來什麼都沒賺回來，生了兩個廢物。
說起來神奇極了，謝瑉沒有因為父親對自己破口大罵而產生憤怒的情緒，他關了水，對父親澄清：“爸，我還是給你賺了一點錢的。”
謝瑉把身體擦幹，站在鏡子前，拿起吹風機吹頭發，可能是風聲噪音很大，父親又罵了幾句沒收到回應，把電話掛了。謝瑉把頭發吹到半幹，關了吹風機，看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比車禍後胖了一些，有了點正常人的樣子。
謝瑉對著鏡子笑一下，覺得鏡子裏的人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謝瑉沒有再接著吹頭發，走出房間，倚在玻璃隔欄上，看已經暗了的起居到二樓懸空的空間，和落地窗外的夜景。
住了一段時間以後，冷冰冰的酒店公寓就成為了比他以前的房子更像家的地方，他和隋仰的個人物品還有新添置的不屬於酒店的東西擺的四處都是，衣服鞋子，畫架顏料。
謝瑉看著黑暗裏畫架的輪廓發呆，身後傳來動靜。
隋仰穿著深藍色的睡衣走上來，和他說晚安。
“怎麼在這裏發呆。”隋仰問他。
謝瑉說“沒有”，隋仰靠近他兩步，伸手摸摸他的頭發，說“沒吹幹”。
隋仰身上非常好聞，手也是暖的，眼神專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