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大清地大物博,哪會養不起這些人,汗阿瑪操心太多了。”

蘇培賠笑著說也是,“先前皇上還在說,琉璃廠燒製出來的琉璃,成色愈發好,能收益大筆的銀子呢。”

弘曆背著手,驕傲地說道:“我大清的琉璃,可比西洋傳來的毫不遜色。”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如今養心殿與九州清晏等窗戶,全部換上了玻璃,不用在天一陰,屋裏就要需要點燈。

不過玻璃產量還是少,隻有權貴與富人用得起。首先玻璃現在是奢侈品,賺富人的錢就可以了。

蘇培想著的是,先要解決老百姓的溫飽問題,再提改善生活的事情,現在提用之於民還為時過早。

蘇培說是,“西洋人真是,不遠萬裏遠渡重洋,不知道坐在船上暈不暈,肯定是窮人家沒了飯吃,想著出來討生活,不然誰吃得了那個苦。”

“哈哈哈,蘇諳達真有意思。”弘曆被蘇培的嫌棄模樣逗得笑個不停,糾正他道:“不過,蘇諳達此話倒有些欠妥,前朝的鄭和奉命,曾七次遠去西洋。”

蘇培連忙欠身說道:“奴才讀書少,竟然忘了這檔子事。大清如今有了銀子,以後也造大船去西洋,看看他們的國家究竟是何模樣,省得他們成天往大清跑,亂吹噓。再說了,他們究竟是海盜還是商人,誰都說不清楚,王爺您說是吧?”

弘曆笑著點頭:“那也是,反正無證可查,還不是他們隨口一說。”

蘇培感歎道:“夷人不得不防,若是落後了,就要挨打啊。”

弘曆愣住,不禁陷入了沉思。蘇培暗自輕歎,弘曆絕對聰明,心眼卻不大,他隻能言盡於此,隨即躬身告退。

回到九州清晏,胤禛正坐在禦案後,難得沒有批折子,心情看上去頗為低落,盯著眼前某處在發呆。

蘇培上前請了安,胤禛抬起頭,說道:“回來了,坐下歇會吧。”

先前走的時候,胤禛看上去一切正常,難道這麼短短一會功夫,就出了事?

蘇培緊張起來,忙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胤禛指著黃曆說道:“今日是十三弟的忌日,晃眼間,他一去已足足五年了。”

當年奪嫡的九龍中,隻剩下了圈禁的老十與十四還在。其他沒有參與的老七老五,都已經去世,兄弟中間,隻有幾個小的還活著。

胤禛這幾年,經曆的生死太多,弘時,皇後烏拉那拉氏,親自養在身邊的福惠,先後離開。

怡親王的去世,對胤禛的打擊最大,大病了一場,斷斷續續幾乎小半年才好。自那以後,他一下好似老了十年。

胤禛自嘲地說道:“十三弟就是太過謹慎,以前看好的清西陵,他不願意葬在那裏,選了幾十裏外的靈地。我真後悔答應了他,以後待我去了,要去找他串門兒,還得走好遠的路。”

聽到胤禛提到死,蘇培難得迷信,總感到不吉利,忙安慰道:“王爺若是在天有靈,知道皇上這樣自責,肯定會不好過。皇上,先前奴才見著了寶親王,他還讓奴才多勸著皇上,一定要保重身子呢。”

胤禛好似提不起勁,哦了聲問道:“你與弘曆說什麼了?”

蘇培仔細說了兩人的談話,胤禛先是漫不經心,聽著聽著就嚴肅起來,末了說道:“你說得很對,落後就要挨打。西洋人有自己的打算與主意,他們不遠萬裏而來,定是有所圖,買賣得做,卻不得不防。在各個關口,一定要查得仔細些。”

現在與西洋人的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