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你怎麼不吃?”

陸莞禾小力地碰了碰他,暗示他不要再看著自己了。

“我不太餓。”

蕭何拿起筷子,隨便吃了幾口,又放下了筷子。到現在他都感到不敢相信,陸莞禾回來了。

像是經曆了大起大落一般。

看得出蕭何的小心翼翼,陸莞禾也知道,應該距離她死訊傳到蕭何耳邊也快過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足以淡忘許多,也足以讓祁宴相信她真的死了。

沒有人覺得她還會活著,大概她重新出現在蕭何麵前,無異於畫本子中的誌怪成了真。

她也差不多吃完了,拿出手帕淺淺擦過唇瓣,而後抬起眸,果然蕭何還在看著她。

多半還是怕她隻是虛幻。

對上他灼灼的目光,她伸手握著蕭何的手,一點點撫上自己的臉頰,道:“蕭何,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

女子手上的暖意渡了過來,蕭何任由著她帶著自己,撫上她的臉頰。她的雙頰微微稍帶上紅暈,但眼睛仍看著自己。

那方清澈的瞳眸中,有著他的身影,也隻有他的身影。

直到這刻,蕭何才覺得這些都不是他的夢,是她真的回來了。

她的氣息做不了假,她眼中的淚光也做不了假。

兩人目光交織不過片刻,一陣淡淡的藥味便傳了過來。

大夫應著時辰,該來給蕭何換藥,他這次傷得不輕,唯怕後又撕拉了傷口。

陸莞禾也是久病成醫,一聞到藥味便下意識側眸看去,果然大夫已經背著藥箱來了。

她今日才來府上,絕不是是因為她,那剩下的原因隻可能是蕭何受了不輕的傷。

她今日來府用的理由不過是瞎編一個能讓蕭何見她的理由,她知道,隻要蕭何一聽到她的特征,必能知道是她。但沒想到歪打正著,蕭何真的受傷了。

看起來,能讓蕭何壓下風聲的傷必定必自己想的嚴重許多。

可外麵看起來蕭何還如往常一般,絲毫看不出他受了傷。

陸莞禾擔憂地看著蕭何,他倒是全然不像當事人一般,寬慰她:“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

大夫進去查看傷勢恢複的情況,而陸莞禾在門外等著,旁邊的喜蘭也在候著。

喜蘭方才也跟下麵的守衛打聽了,開口道:“王爺這次回來,傷勢嚴重到昏迷了幾日,為防走漏風聲,才回到王府養傷。”

蕭何的身體有多好陸莞禾是知道的,底下的士兵都說,無論寒冬還是酷暑,蕭何未落下一日的習武。這次傷能重到昏迷,必不是小傷。

其實這也是喜蘭誇張了些,不過也無傷大雅。

可是對於陸莞禾而言,心中卻提了起來,在外頭踱步不安,連裏麵看傷的大夫都注意到了。

他剛好看完傷,收拾著藥箱,道:“王爺要不讓這位姑娘進來吧,她在外大概容易胡思亂想。”

蕭何的傷也沒剛開始那麼猙獰了,比讓人亂想的結果要好得多。

蕭何微斂衣口,正在係上,頷首道:“好。”

左右也瞞不過,底下的人也定會誇大,令人心憂,倒不如親眼所見。

大夫見他應允便也拎著藥箱退了出去,將手中的傷藥交至陸莞禾手中,道:“姑娘不若進去幫將軍上藥。”

陸莞禾接過大夫給的傷藥,而後推門進來,蕭何牙白的裏衣還未穿好,抬眸看她:“你來了。”

他的指骨分明,搖曳燭光中,便如玉竹一般。黑睫略微下壓,神色平靜,不見傷得有多嚴重。

陸莞禾回身掩上門,而後疾步走來,道:“都說你受了重傷,我想來看看你傷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