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還加了隔斷狀的凸起,雪天也可防滑之用。
她還記得他年年生凍瘡的事哩。
蕭逸捧著這滿載著情意的物事,隻覺得心裏比吃了桂花蜜還甜。
黃門令小心翼翼地道:“顧姑娘怎知殿下尺碼?”
蕭逸橫他一眼,“我說的。”
奇怪,他怎不記得書信裏有提到這些,若是在宮裏談論這等私密之事就不可能了,顧姑娘也不是不謹慎的人。
正猜疑時,隻聽蕭逸冷冷道:“你若敢把此事泄露出去,仔細你的腦袋。”
黃門令:……
話說,自家主子跟顧姑娘是定了親的罷?那還偷偷摸摸圖什麼,是覺得偷情更刺激麼?
他真不懂這些貴人的想法。
*
眼瞅著大限將至,顧錦榮隻能抓緊抱佛腳,把其餘瑣事悉數撇開,轉而一心一意背誦蕭逸給她的筆記——蕭逸押題該是有一套的,想來不中亦不遠矣,混個及格分該沒問題。
隻是為了臉麵著想,她也不能太丟人了,她畢竟是皇家兒媳婦呀,放在現代,最差也是凱特梅根之流。
顧錦榮心無旁騖,投喂那頭小香豬的差事便交給了顧湘湘,哪知顧湘湘“日久生情”,看小香豬越看越親切,許是因為膚色相近的緣故,愈發多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某日薛氏從廚房端著一盆醃肉出來,顧湘湘的眼淚當時便成了斷線珠子,淚滴成河,及至薛氏帶她去圍欄看了之後,才得以收場。
薛氏哭笑不得,“總聽聞北狄人凶殘蠻暴,這丫頭倒是天生的菩薩。”
顧錦榮炯炯有神地道:“娘,我看她是盼著那豬仔早日修成人身,好來個以身相許呢。”
薛氏嗔道:“別胡說。”
隻聽過黃大仙狐狸精的,哪來的什麼豬精,便真有,人家黃花大閨女也瞧不上。
顧錦榮信誓旦旦地道:“天蓬元帥不也是此物化形麼?人家高小姐照樣八抬大轎求著做女婿呢。”
顧震霆碰巧路過,亦湊趣道:“誰是天蓬元帥?三殿下?”
顧錦榮立刻抗議起來,“爹,人家三皇子玉樹臨風瀟灑著呢,哪一點沾的上邊?”
顧湘湘撇撇嘴,“真不害臊。”
錦榮振振有詞,“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反正也沒什麼好避嫌的,還怕人說呀?
薛氏對女兒這直白坦率的性子毫無辦法,怎麼越長大越藏不住事了呢?
但或許三皇子喜歡的就是她這點。薛氏望著女兒澄澈明淨的雙眸與微微泛紅的耳朵,不著痕跡歎了口氣。
虧得蕭逸幫忙作弊,顧錦榮順利通過了年末的選考會。至於裴先生是否相信她的真實水平,這個就見仁見智了,但許是想著好不容易過個年,裴先生也懶得尋她麻煩,勉勵了一番明年須加倍努力後就回鄉探親去了。
淨室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蕭逸道:“年三十的除夕宴,你若想來,我讓父皇給你下帖子。”
顧錦榮搖頭,“算了罷,人又多又折騰,還吃不上什麼。”
先前因為掘出那藏寶圖的事,不知多少人背地眼氣,她若再去宴會上出風頭,恨她的人該更多了。
顧錦榮莞爾,“等你我正式成婚,還愁沒有相聚之機麼?”
蕭逸哈了哈氣,覺得臉上的熱力幾乎蓋過空氣中的冷意,“先前你托黃門令送的那鞋……”
顧錦榮忙道:“不合腳嗎?”
她是比照著還在王家村留的記檔做的,雖然有意地放了些尺寸,但蕭逸尚在發育之齡,腳長得飛快也不稀奇。
蕭逸道:“鞋子挺合適的,隻是——沒有配套的衣裳。”
這話暗示得夠明顯了。
顧錦榮咬著嘴唇,“你也忒會難為人。”
就算男子的服裝樣式比女子稍稍簡單些,可皇家規製在那裏,該有的刺繡一樣都不能少,怕是她趕上半年都未必能趕出來——而且到時候估計也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