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薇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高氏撐住炕桌,勉強說道:“多謝福晉關心,沒事,就是我的月事向來不準,前些天剛好來了,這一來就厲害了些,剛剛肚子抽[dòng]著痛了下。”

傅丹薇聽許嬤嬤說過一嘴,高氏的院子裏經常一股子藥味,說是調理身子,其實大多數都是生子的偏方。

高氏撐著身子要重新起身,傅丹薇暗自歎息了聲,忙扶了她一把。

眼瞧著高氏慘白的唇,傅丹薇心想既然已經得知,她總歸要露一麵。高氏眼下這幅模樣,她可不能倒下,後麵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她去做。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傅丹薇思索了下,說道:“我與你一起去看看吧,外麵冷得很,等下你早些回去歇著。”

穿戴上風帽,傅丹薇與高氏一起去了富察氏的屋子。宮女嬤嬤太監們都站在門外,縮著脖子冷得簌簌發抖,見到她們前來,哆嗦著請了安。

傅丹薇眼神掃過去,擺了擺手:“在門口守著作甚,留著一人回話,其他人都回屋去。”

眾人神色一鬆,忙感激地謝了恩退下,富察氏的貼身嬤嬤留在了那裏,替傅丹薇打起了門簾。

富察氏住的屋子,裏炕外暖閣,中間用碧紗櫥隔開。

傅丹薇站在門口,果然一股悶悶的熱浪撲麵而來。李玉守在暖閣外間一側,富察氏直挺挺躺在裏間的炕上,弘曆背靠外麵坐著,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烏拉那拉氏肅立在旁,同樣低頭塌肩。

李玉上前請安,弘曆聽到聲音,身子似乎動了動。烏拉那拉氏抬眼看來,眼睛瞬間一亮,朝傅丹薇福了福身,長長舒了口氣。

傅丹薇轉回頭,冷聲吩咐道:“大阿哥呢,去把他帶來,他得給他額涅磕頭戴孝。”

嬤嬤呆住,趕緊應下轉身往外走去。傅丹薇看了李玉一眼,走上前幾步站住了。

弘曆轉身朝傅丹薇看來,裏屋本就暗沉,傅丹薇擋住了光,顯得屋子更黑了,弘曆完全隱在了暗中。

傅丹薇暗忖,高氏說他失了魂,還真是如此。高氏烏拉那拉氏沒辦法,估計李玉同樣不敢出頭。

事已至此,傅丹薇隻得福了福身,硬著頭皮說道:“爺,節哀順變。您得打起精神,大家都等著您拿出章程,該如何安葬收斂,讓她入土為安。”

弘曆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走到傅丹薇麵前停下了腳步。她這才看清,弘曆臉色慘白著,嘴唇幹燥起皮,眼睛幹幹的,裏麵布滿了紅血絲。

傅丹薇眨眼,隻怕情深似海都說輕了,他這是至死不渝了。

弘曆胸脯上下起伏著,一開口,聲音暗啞粗糲:“難道我不開口,富察氏就安葬不下去了?你們平時的機靈勁,都去哪兒了?”

傅丹薇掩去眼底的譏諷,平靜地說道:“爺說得是,是我們沒用。不如這樣,我讓人去禮部說說看,讓禮部拿個章程吧。”

弘曆神色變換不停,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沉聲吩咐李玉:“去內務府要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對比著側福晉的規矩收斂,靈柩暫且放在靜安莊。”

李玉一一應下,轉身走了出去。弘曆看了傅丹薇一眼,側身越過她,大步離開。

傅丹薇朝周圍打量了一下,對高氏與烏拉那拉氏頷首點頭:“你們多照看著些,既然李玉已經去忙了,以後有了章程,依著規矩辦事就好。”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應是。傅丹薇轉身離開,高氏忙幾步跟了上前,擔憂地說道:“福晉,爺那邊.....”

傅丹薇溫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