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小聲說道:“哥哥,我的糖與你分著吃。”

永璉抿嘴笑,偷偷望了一眼傅丹薇,看到她含笑不語,趕緊與糖罐子一起,帶著大白跑開了。

傅丹薇默默望著兄妹倆與大白玩在一起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永璉太過懂事,難得見到他有小孩子的一麵,傅丹薇說不出的辛酸。

興許她該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她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如果父母不合格,小孩子隻能被逼著長大。

弘曆側頭看著傅丹薇,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了?”

傅丹薇沒心情與弘曆說這些,他永遠都不會懂,搖搖頭說道:“沒事。”

弘曆頓了下,勸道:“糖罐子與永璉兄妹倆,比京城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都要聽話,你不要多替他們擔心了。糖罐子是格格,她就算嬌慣一些又何妨,哪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養狗,由奴才照看著,待養好了,平時拿來逗逗樂趣罷了。”

傅丹薇淡淡地說道:“是啊,她是不需要,一切都理所當然,就像奴才就隻能伺候人,窮苦老百姓就隻能受窮。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的話,我理解得對不對?”

如果真是那樣,就沒有朝政更迭了。弘曆被噎住,訕訕說不出話來。

傅丹薇斜了弘曆一眼,加快腳步,往前去追兄妹倆了。

糖罐子與永璉跑得一頭汗,大白更是跑得毛都飛了起來,傅丹薇好不容易才把玩瘋了的兩人一狗勸回去。

洗漱換了身衣衫,帶上驅蚊的香包,在院子裏擺著的塌幾上,就著星光吃百合綠豆湯。

以前夏天時,奶奶總會熬上一鍋綠豆湯放著。到了夜裏,在院子裏放上竹編的涼床,她與兄弟姐妹在上麵玩鬧。

玩得餓了,奶奶把綠豆湯搬出來,他們排著隊上前,每人領到一小碗冰冰涼,甜滋滋的綠豆湯,吃得香甜無比。

時隔多年,傅丹薇仍然記得當時的味道,還有頭頂的星光。

弘曆從沒有在院子裏乘過涼,看得新奇,跟著一起隨意坐在榻上,捧起綠豆百合湯喝了一口,說道:“痛快,裏麵可是加了冰?”

“沒加,隻用井水冰了一會。”傅丹薇讓廚房熬好之後,吊在井中放著,這時候吃起來正好。

小孩子都喜歡冰,永璉與糖罐子也不例外。尤其是糖罐子與永璉的碗裏,傅丹薇大方多加了些糖,樂得兩人跟過年似的,埋頭苦吃。

吃完之後,糖罐子舔著嘴唇意猶未盡,不過她已經被傅丹薇養成了習慣,睡前點心隻能吃傅丹薇給她的,吃完就沒了,沒再鬧著要多吃。

大白蹲在塌下,眼巴巴望著他們,糖罐子馬上滑下塌,將它抱了上來。

大白上了塌,興奮不已在上麵跳來跳去,弘曆被它踩了好幾腳。

弘曆向來對貓狗沒什麼興趣,不明白雍正為何愛狗如癡。他撣著衣衫上的狗腳印,嫌棄地瞥了大白好幾眼,見傅丹薇把大白抱在了懷裏溫柔撫摸,更加說不出的鬱悶。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那般,他根本不如狗!

第四十五章

弘曆最近一直在反思, 為何傅丹薇會這樣,哪怕想破了頭,總是不得要領。

糖罐子抱回大白之後, 平時白天要學習讀書, 大白就在正院跟著傅丹薇。

傅丹薇沒有讓養狗太監伺候,親自陪著大白玩耍。

養了沒多久,大白就跟傅丹薇形影不離,成天在她腳邊來回打轉。

弘曆見了,若不是狗不會說話,他真想問問大白原因。

大白不會說話,但是糖罐子會。弘曆琢磨之後, 帶上了鬆子糖,趁著從九州清晏回長春仙館的空檔,故意在糖罐子麵前,慢吞吞拿了一顆出來吃。

糖罐子眨巴著眼睛看了弘曆一會,然後扭過頭去,與永璉咬耳朵:“哥哥, 阿瑪在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