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用光腳丫子去蹭大白。大白不時叫一聲回應, 她便得逞偷笑。
傅丹薇裝作沒看見, 糖罐子這個年紀,本來就活潑,讓她老老實實坐著是不可能的,幹脆讓她休息一會再學。
看了下西洋鍾,傅丹薇喚來許嬤嬤問道:“蘇氏生了沒有?”
許嬤嬤說道:“先前結香回來說,蘇格格才開了三指,還早著呢。聽說貴妃娘娘擔心得很,爺孝順娘娘,就陪著娘娘一直在蘇格格那裏坐著吃茶。高側福晉與烏拉那拉側福晉原本在一旁伺候,貴妃娘娘說是人太多,怕驚擾到了小阿哥,就讓她們回去了。”
傅丹薇本想著她是福晉,就算不管事,總得出麵去看看。既然熹貴妃怕人打擾,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不去了。
不過傅丹薇深深明白了一件事,為何熹貴妃哪怕在弘曆早被雍正立為儲君的情況下,直到雍正八年才混到一個貴妃的封號,卻迄今沒得到正式冊封的原因了。
雍正真是明晃晃不待見她,估計是為了封裕妃,不得不捏著鼻子給了她一個貴妃的封號。
因為同時被晉升的裕妃,早就正式冊封了,隻單單落下了她一人。
皆因為熹貴妃真的蠢。
她拉著弘曆守在蘇氏那裏陪著她生孩子,她是沒什麼壞心眼,可這妥妥就是在給蘇氏招來嫉恨。
比起其他的側福晉格格,蘇氏毫無背景。像是高氏她們,如果真把蘇氏怎樣了,弘曆會動她們嗎?
傅丹薇認為不會。
弘曆一切以大局為重,蘇氏是漢人,他在根基不穩的情況下,絕對不敢挑起旗漢之爭。
許嬤嬤覷著傅丹薇的神色,笑著說道:“以前福晉生產時還算順當,娘娘與爺都不用操心,隻待生完後去報喜就是。”
傅丹薇掀起眼皮看了許嬤嬤一眼,她的意思是,以前的傅丹薇生孩子時都沒蘇氏的待遇了。
在生早夭的長女時,富察氏已經生了永璜,對於弘曆來說,長子有了,還是兒子。哪怕傅丹薇是正妻福晉,生出來的女兒就沒那麼令人激動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多想無益,傅丹薇讓許嬤嬤退了下去,準備讓糖罐子繼續學習。
一轉頭,傅丹薇見糖罐子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繃著的小胖臉,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被她逗笑了,問道:“糖罐子在想什麼呀?”
糖罐子好奇問道:“蘇格格是在生小阿哥嗎?額涅,蘇格格生的小阿哥,也叫阿瑪為阿瑪嗎?”
傅丹薇愣了下,說道:“是啊,蘇格格生的孩子,也是你阿瑪的孩子。”
糖罐子更加不解了,“瑪嬤說,蘇格格生的小阿哥,我要叫他弟弟,與哥哥一樣,我們都是兄妹。可他又不是額涅生的,隻有哥哥是額涅生的。我說不要叫,瑪嬤就不高興了。額涅,為什麼阿瑪有那麼多不是額涅生的兄弟呀?”
傅丹薇頭疼起來,她要怎麼解釋呢?
說這些都正常?因為弘曆是王爺,是男人,後宅可以有無數的女人?
現在糖罐子還小,要是傅丹薇這般告訴她,在她以後的認知裏,會以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該讓糖罐子順應世情,傅丹薇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些看似正確,實際上一派胡言的狗屁。
斟酌之後,傅丹薇撫摸著糖罐子的腦袋,溫和地說道:“等糖罐子再大些,額涅就告訴你好不好?還有啊,額涅跟你說句悄悄話,隻有我們兩人知道,誰都不能告訴哦。”
糖罐子最喜歡與傅丹薇說悄悄話,馬上蹭到傅丹薇麵前,把耳朵湊了過去。
傅丹薇親了她的胖臉蛋一下,小聲說道:“以後不能在別人麵前說隻與哥哥是親兄妹的話,哪怕糖罐子就是這樣想,可要藏在心裏,一定不要說出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