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倏的坐直,距離紀朝清遠了一些,他的麵上又泛起了笑意,似乎剛才冷臉的人不是他一樣:“該我問你問題了,你為什麼要把陣眼給他?為什麼不給別人?”

紀朝清慢條斯理的說:“因為我喜歡他,我見他第一眼便喜歡他,他要死了,我不舍得讓他死,所以我就把陣眼給了他。不僅如此,我還把其他收集到的四個陣眼都給了他。隻為了讓他得到陣眼裏麵的力量洗經伐髓,重獲新生。”

說到這裏,紀朝清看向沈獨白,麵上隱隱泛起瘋狂的笑意:“師父,你說是不是因為他是靈族之人的關係,所以他才能吸取陣眼裏麵的力量?”

沈獨白越是在意陣眼,紀朝清就越是要戳他的痛處,他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高興!

沈獨白聽完紀朝清的話,隨手便用靈力化成了一柄長劍。

那劍竟然是那日被沈均毀掉的破冰劍!

“破冰劍為何在你這裏?”

沈獨白漫不經心的打量著破冰劍:“破冰劍原本便是我的本命劍,為何不能在我這裏?”

紀朝清皺眉:“胡說,破冰劍——”

“你父親告訴你,破冰劍是天道贈予你的東西,朝清,你怎麼這麼單純,這種謊話都相信。”

不等紀朝清發問,沈獨白便道:“因為是我將你撿回天玄宗的,你的父母,是我特地安排的,你天資卓越的靈根,是我親手塑造,甚至你的名字,都是由我取的。”

他說著,破冰劍劍尖對準了紀朝清:“若是沒有我,你早就沒了性命,如今你竟然敢違背我。”

這些話對紀朝清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那早死的爹娘竟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自己的一切皆來源於沈獨白!

“紀朝清,朝清,清晨的朝陽,如同清晨的朝陽那樣活著,哈哈哈哈哈——”想起年幼時她父親說起她名字的來曆,現在隻覺得太諷刺了。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美好的寓意,一開始,她就是沈獨白隨手撿回來的一個小玩意兒。

想起來便逗弄兩下,有用的話便將她當做力量的儲存罐子。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紀朝清哈哈大笑起來,眼神如同幽深寒潭中的火焰,似冷似熱:“師父,你還記得我的生辰嗎?”

沈獨白眉頭輕輕皺起,然後失笑道:“對不起,朝清,我不記得了。”

“師父生辰八月初七,喜甜食,愛白衣,你的山頭上到處皆為雪鬆樹,是我入你門下那年,你親手所種,你說你希望朝清愛徒,能像這雪鬆一般茁壯成長,成為頂天立地之人。”

原以為是在她年幼時,沈獨白是真心待她,如今想想卻是她癡心妄想!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她另眼相待!那時紀朝清所有的親人都死完了,本能便將感情寄托在沈獨白身上,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

紀朝清覺得太可笑了,她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她一開始便是沈獨白撿回來的小玩意,那他怎麼可能會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幫她轉移陣眼?

這時,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陣眼是封印妖魔鬼三道的東西,如今卻變成了你口中所謂的力量!百年前你到底做了什麼!”

沈獨白道有些迷茫,他對紀朝清做的事太多,一時間不知道紀朝清想問哪一件:“百年前?哦,百年前你的確封印了邪道,不過在你昏迷之後,我便將你體內的陣眼取走,陣眼好好的在我乾坤袋裏放著。”

“至於你們體內所謂的陣眼,那是我所得到的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時我的確受了傷,它太強大,我煉化不了它,又沒有地方放,所以就想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