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院子裏待久了也是悶得慌,陪我出去走走?”
長隨一愣, 頓了頓才說,“主君身體不見好, 出去做什麼?”
“在哪兒養病不是養?你陪著我出去, 就在附近走走。”百裏長珩眉稍微抬, 慢慢走進。
長隨抿著唇退後一步,“主君要做什麼,長隨何時攔過?”
“況且主君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誰能攔?”
“生氣了?”百裏長珩攬住長隨的腰,湊上去親親長隨的眼角和薄唇,“你要不喜歡我出去,那我就呆在院子裏。”
長隨眼睛閃了閃,“再親一下。”
百裏長珩笑,往後一推長隨脊背便抵上了廚房門框,百裏長珩傾身,堵住長隨的唇。
百裏長珩的攻勢極為凶猛,撬開對方牙關,攻城略地不帶停頓。長隨回抱住百裏長珩,雙♪唇微微分開,任由對方在自己的領地插上旗幟,書上姓名。
兩人分開時長隨喘熄地有些厲害,緩了又緩才慢慢平複下來,百裏長珩倒是還好,攬著人又親了眉心鼻尖和鎖骨。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長隨雙眼迷離,腦子裏混混沌沌,稀裏糊塗就答應了下來。
直到推著輪椅出了小院,長隨才覺出自己被騙了。
但是已經走到這兒了,要是回去……也太沒麵子了。
長隨推著輪椅往外,“主君可真是會騙人。”
“胡說。”百裏長珩頭微微後仰,眼睛瞧上長隨鋒利的下巴,“主君何時騙你了?”
“嗯……”長隨想了想,沒想出來,於是作罷。
百裏長珩笑了笑,目光拉長,瞧向遠方。
貧民窟的小巷七拐八繞,破舊的牆皮脫落,露出裏邊的磚石。小巷長長,每一個拐角處都能見著蹲在地上放個盆的乞丐,他們衣裳破舊,缺水導致他們頭發結成一綹一綹,麵上髒汙,就連唇,也是幹裂漆黑的。
這些乞丐用渴望的眼神瞧著過路的每一個人。
百裏長珩從乾坤袋掏出從前準備好的用油紙包好的食物,讓長隨一份一份發過去。
長隨應了一聲,接過食物一份份往乞丐們破破爛爛髒兮兮的碗裏放,百裏長珩滾著輪椅,打算出了這條小巷等長隨跟上來。
出了這條小巷子後外邊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再往遠些走,能看見沙漠裏唯一的一小塊綠洲,各大領主都住在綠洲裏。
那兒隻有一點大,各大領主擠在這一小塊地方,摩攃不斷,但卻沒有一個領主願意搬出來。
因為,那兒擁有蠻荒唯一的一條河流。
百裏長珩卻不願意跟他們去擠。作為蠻荒主君,他自然在綠洲內擁有一席之地,但在貧民窟住了這許多年,早習慣了,他懶得搬。
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每天醒來,聽見的便是誰誰誰又與誰打起來了,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誰誰誰又要來找他做主。
他做不了主,也不願意去做主。
蠻荒這種苦熱的地方,他在的八年來也隻下過十次雨。這兒苦熱,大部分都沙漠化,能種菜的地方有水的地方隻有這麼一點,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些,去搶去打這是控製不了的。蠻荒以武為尊,他們能打過,有實力,自然會想要有多一些資源,若是此事百裏長珩插手,隻會打破現有的平衡。
隻要不鬧出特別大的事來,百裏長珩從來不去管。
百裏長珩靠著輪椅閉上眼,打算休息一會兒。
“虹橋!虹橋來了!”
百裏長珩驟然睜眼。
不遠處跑來幾個髒小孩兒,領頭的那個百裏長珩認識,就是前幾日來家裏偷西瓜的,那小孩兒懷裏拿破布子包著什麼,興衝衝往這邊跑,眼一抬瞧見百裏長珩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