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江居柳長著眼翳的瞳仁都亮堂了,他支支吾吾地盯著對麵那雙金眸,猛地想到言氏傳承百代的秘密,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將軍府在擴大範圍尋人的時候,已經變大的言琛便一直待在這間宅院裏,吩咐了江居柳拿信物去找兩個人回來。

此刻,他見後邊兩個青年驚豔地觀察著自己,淡淡一瞥,去扶老者,“江叔,辛苦你了。”

“不辛苦,家主客氣了。”江居柳擺了擺手,熱情地轉向廚房,“家主若沒其它吩咐,老奴就去泡茶了。”

“好,慢些無礙。”言琛點了點頭,隨之等對方高興地離開後,便側身做了請的手勢,看向來客,“這邊請吧,兩位。”

先邁步的青年衣著華貴,悠哉悠哉地超過言琛,先進屋了。而後穿著便服的青年靠近了幾步,也態度恭敬地伸長了手。

言琛輕笑了笑,“在這裏,不需要跟我客氣,邳九。

畢竟你現在可是大官呢。”

……

第59章 刺殺

數日後,皇宮內又逢鍾貴妃的生辰,夏明宇處理完政務臨近酉時,才擺駕去禦景軒。他坐上主位開始賞歌舞時,一個傳信的小宦官火急火燎地跑來。

“陛下,又有一位文臣病倒了!”

這陣子,朝中似乎傳播了不知名的怪病,頻頻有大臣在半夜入了魘,不省人事。太醫多次會診,但怎樣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唯一能確定的是,隻有官員會得這怪病。

雖然朝中有得是人能頂上這些官員的空缺,但這件事鬧得人心惶惶,誰都在擔心著下一個中招的會不會是自己。而在這精神打壓下,有部分人反倒還先惹上了心病。

目睹事態逐漸嚴重,而治療又遲遲沒有進展,夏明宇發了怒,“朕又不是大夫!治不了病!每一個人都來稟報一次,是要逼朕怎麼樣?”見底下人瞬間跪成一片,夏明宇發泄過後緩緩恢複了理智,捏著眉心問向身旁的蘇總管:“民間那麼多大隱的醫者,沒有一個揭了榜?”

蘇總管深埋下頭,握緊了滿是冷汗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應話:“回陛下,隻有一個四處流浪的江湖術士,說這不是病,是被妖怪附了體。不過這等瘋言瘋語怎能信,禁衛已將人抓到天牢裏了。”

聽罷,夏明宇眯起眼,“說這世間有妖怪就是瘋言瘋語了?你好歹讓人說完該如何化解。”他頓了頓,手指揉搓著扳指,麵上不辨喜怒,“還有一事,將軍府可將言氏找到了。”

“尚未。”

夏明宇笑了一下,慢悠悠地環顧著四周,最後定睛在右後方的許令儀身上,柔下聲說:“梓童,吾朝在沙場上叱吒的士兵看來不太會在城裏尋人,可需要朕派皇城司幫忙?”

“陛下的心意臣妾心領了,隻是皇城司出手未免太大張旗鼓,恐怕會驚擾到普通民眾,令百姓不安。”許令儀輕皺著眉說,話音才落,左側的鍾貴妃便開了口:“姐姐還是代將軍府應下吧,京城這麼大,人多才好找嘛。而且現在滿城誰不知將軍府丟了孩子,都有要冒名頂替的人了。”

許令儀淡淡地瞥了過去,說:“妹妹的消息還真靈通。”

鍾貴妃將對方眼底的寒意盡收,並沒有打算停嘴,笑著繼續道:“不隻是這種趣事,還有傳言說那孩子已經死了,化成冤魂向那些曾經背叛的文臣們討債。”

砰的一聲,許令儀一掌拍上案桌,“貴妃慎言,這可是你自己的生辰宴。”

“對,說什麼死啊鬼啊,太晦氣。”

刹那間,周圍人毛發皆豎,都低垂著腦袋汗不敢出。許令儀見夏明宇漠然地盯著虛空中的一點,是打算放任這傷人惡語的態度,登時感到寒心。她見鍾貴妃越發得意,終於坐不住離場,一眼都不再看向主位,“陛下,臣妾突感不適,先行告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