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宇勉強潤了潤幹燥的口舌,繼續道:“該賞的你看著賞,查清底細就把人放了。”他回憶起那副氣質出塵的模樣,總覺得哪裏不痛快,“平民還是不應該久留宮裏,更何況行走不便之人。”

“奴婢遵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待將藥湯悉數喝完後,夏明宇小抿了口白水漱漱苦味,想起什麼問:“許家來人了?”聞言,蘇總管放碗的動作稍一頓,從容地轉回頭如實道:“來了,隻許將軍一人進了宮。”

“鍾家呢?”

“也是隻見鍾大將軍。”

聽罷,夏明宇眯起雙眼,半信半疑地審視起跟前這個被他從亂民中救出來,又逐步提點起來的親信。

帶著威壓的視線不過停留須臾,蘇總管額頭上的冷汗便下來了。他撲通一聲跪下,低著頭說:“陛下,許家昨夜有人入侵,燒了一整個西院,鍾家全府的人上吐下瀉了一整晚。奴婢擔心壞了陛下的心情,影響病愈,就瞞了陛下。”

“去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最先就說。”事情的嚴峻教夏明宇有些措手不及,他猛嗆了幾聲後繼續道:“再加上這幾日頻頻有官員病倒,朕怎能安心養病?”

“可是陛下,我們該從何下手啊?”

夏明宇閉上眼斟酌著,思緒回到昨日生辰宴的最開始,“那個說有妖怪的江湖術士。”

第62章 玉公子

許揚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外邊雲消雪霽。倚著書房的常青柏樹承著厚重的雪堆,藍鳥展翅飛過,抖落一晚的冰霜。

許敬時從宮裏回來後,便隨秦靖媛在青雲院的主屋守著,就這樣又過了兩天一雪夜後,他們才聽到許揚蘇醒過來的消息。

“揚兒,可有不舒服的地方?”秦靖媛側坐在床邊,細心地吹涼碗裏的甜粥。

“沒……”許揚張著口,才勉強出了個聲,就發現自己嗓音沙啞得厲害。秦靖媛用湯匙堵住他的嘴,說:“你這睡了足足兩天兩夜,粒米未進,就別消耗體力了。”

許揚點點頭,安靜下來。待粥碗見了底,他才得了間歇環顧周圍。他昏睡的地方就在書房裏邊的暖閣,一切都沒動,除了一扇隔擋的屏風不見蹤跡。

沒見著入夢的人,他的眸色稍稍暗下,很快看回秦靖媛,“阿娘,我這是怎麼了?”

秦靖媛記起大夫的說法,眨了眨眼應道:“揚兒隻是勞累過度了,然後又受了些刺激,像緊繃的弦突然斷裂,就直接垮了。”

這時,許敬時確認了暗處輪守的侍衛已經退到了十步外,關嚴門窗,邊走過來邊說:“雖然不知道前夜挾持揚兒的人是何方神聖,但他對於將軍府暫時還不算敵人,倒是皇宮中的事更為嚴峻。”

對方說完前半句時,許揚有些茫然地望向秦靖媛,隻得到個無奈聳肩的回應。“宮裏出了何事?”他聽到最後時正色下來。

“陛下遇刺,說是狐妖作祟,不過後來很多人又說見到的是幻覺,所以此事如何定論還得看皇城司的調查結果。”許敬時簡單說了前日生辰宴的經過,話頭一轉,反問道:“如今相對更重要的事,是留在陛下`身邊的人。揚兒,你可與那位不知來曆的安姑娘有所接觸?”

“狐妖……”許揚嘴裏輕喃,腦袋低著若有所思,直到許敬時再次呼喚,他才回神繼續說:“揚兒與安姑娘私下隻見過一麵,那女子淡泊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