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愈演愈烈,在書房裏香味更是濃上幾許,她全當熏香。
晏君懷將修長的指尖點在她額頭,沈融冬一時不防,驚呼一聲:“殿下…”
晏君懷眸色深重:“你啊,就是愛東想西想。”
沈融冬緊咬嘴唇,不知如何作答。
晏君懷餘光瞥住衣架上的披風,道:“我的披風上之所以會有那種脂粉香味,是因為孟歡來了書房,邀我歇息,而我既答應了你,便不會再陪伴她。憐惜她體弱,將披風借給了她,她守在書房小半時辰,全因當時我過於投入,未能窺見她等候,這是我不是。”
晏君懷字字都在放低身段,沈融冬慌張,而他將衣架上的披風取下來,擲在地麵。
“若太子妃不喜歡,孤讓人燒了便是。”
“怎的這般愛吃幹醋?”
“是嗎?”沈融冬半閉眼,啜泣著答,“殿下是不是想同臣妾道明,其實殿下的披風並不是隻給臣妾一個人取暖,而是其他人都有。”
晏君懷扯笑,漫不經心道:“孤偏偏喜歡你吃醋的樣。”
沈融冬別過腦袋,裝作意會不到他的意思。
晏君懷將手搭在她腰腹,下巴枕著肩頭:“你如今是太子妃,不明白孤的苦心?”
沈融冬怎會不明白他的苦心,早該在那年雪花簌簌壓滿枝頭,她聽見殿中嬌聲軟語那刻,就該明白。
晏君懷愛她臉上的天真稚氣,也愛看她發作起來時的別扭模樣,但他同樣愛與其他女子的溫存。
他徐徐在她的臉上親吻,她臊得處處緋紅,她猜忌他與其他女子,吃醋得在他眼裏甚是可愛。可是其他女人媚骨天成,他同樣覺得可愛。
她這樣的花朵雖不能采摘,可光是看著,也極為有趣。
沈融冬逐漸扒開晏君懷的手,背過他道:“殿下,臣妾想歇息了。”
晏君懷大概是趣意剛來,就沒了,他手扶在她的肩頭,隔著單薄中單,他的指尖滾燙如火:“冬兒,孤是個男人,何況國之儲君。”
“嗯。”沈融冬不輕不重地模糊應道。
晏君懷接著道:“不可能永遠隻有你一個女人。”
想必他是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火,見她還使著性子,便再也不能將她的舉動當做情趣。
沈融冬遲遲點頭,揣住微跳的胸膛:“臣妾明白。”
-
汴京城內,早市街頭人頭攢動,販夫走卒引車賣漿四處往來,天下腳下一片繁榮昌盛。
臨近東城門的尋常坊市,天子特令建成蛐蛐鬥場,無論是平民百姓亦或貴族,閑暇時總會抱著蛐蛐罐,來這兒鬥上一鬥。
日頭曬得街道兩旁通亮,兵部侍郎府中的二公子趙朗一身光鮮亮麗,手中汝窯燒製出來的雨過天青色蛐蛐罐引人注目,一群紈絝子弟見了,少不得目光輾轉流連,盯著無一絲花色都比尋常蛐蛐罐更為精致的瓷罐,忍不住讚歎:“趙兄,你如今這般意氣風發,怕是今天要連贏上幾局才行。”
趙朗笑著,並不附和他們。
“你們懂些什麼?”有位紈絝子弟上前擠開其他人,笑著恭賀道,“趙兄如今得了太子殿下垂青,誰人不知太子妃身旁那貼身侍女也是天香國色,雖說宮人身份配不上趙兄,可就是暖床添香,那也是極好,你們說是不是?”
“所以李兄此言,趙兄的底氣不在於他手中這新蛐蛐罐,也不在於他新收來的鐵將軍,而是在於太子殿下送來的侍女?”
“那是,趙兄豔福不淺,光是一眼,我瞧見心都要酥了。”
……
趙朗有苦難言,將蛐蛐罐放在場主眼前,由他放進比籠,同對手的蛐蛐比較身形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