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可能導致在千鈞一發之際,馬失前蹄,全軍瓦解。”

晏君懷隻笑,算是承認。

過後,沈溫將沈融冬拉到一旁,問起她:“談得如何了?”

“阿兄應當知道。”

“太子同我對陣時,明明是玩個沙盤,也這般小心翼翼,”沈溫笑道,“也不知道是藏著心眼,還是在刻意討好我,輸給我,他若是硬氣起來,我倒是還能同小時候一般,打上他一頓。”

“可是,”沈溫黯然下來,拍了下沈融冬的肩頭,“他以禮相待,說實話,我方才譏諷起來,都沒什麼底氣,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惡人,明明他太子才是霸道欺人的那一方啊……”

沈融冬笑笑,晏君懷就是能如此,他退步起來,讓他人毫無辦法。

“不怕,”沈溫又道,“他若是待你不好,阿兄第一個衝出來。”

說著,他滿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又說回來,那冰湖裏的滋味透骨濕冷,不止沒上過戰場的太子,我想著,便是端王,明明領兵作戰過那麼多次,饒是在戰場上呼風喚雨,自身體驗過那等滋味,恐怕也不會讓士兵去白白送死。”

沈融冬一愣,問道:“端王掉進過冰湖?”

沈溫隨口道:“是啊,你忘記了?不就是在邊關救過你。”

倏地,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沈融冬腦子一片麻木,僵立在了原地。

第41章

沈融冬的身子如同跟著沉墜進了那一日的冰窟窿裏, 她纖細的手臂在刺骨湖水裏不斷掙紮,直到有人來拚死拚活救她,她的意識模糊,記得後來耳旁的幾聲冬兒, 便誤以為那人是晏君懷。

現在想來, 少年的音色多半相似, 若當初喊她的隻是後來趕來的沈溫, 而她自作多情, 偏偏將救她的人滿心歡喜當成了另一人呢?

沈融冬在被救起後,迷迷糊糊揭開過眼皮望上不甚清楚的一眼, 那雙沾濕了水的漆黑瞳仁, 實際上她未曾分辨出來,更何況, 晏君懷同晏遲的眉眼生來幾分肖似。

“阿兄, ”沈融冬情緒波動,胸膛起伏道,“你再將方才說過的話說一遍,那時是端王殿下救了我?”

“說錯了, 記岔了,”沈溫訕笑,放下捂著嘴的手,“本想說的是太子殿下, 誰知道舌頭燙了,你當做沒聽見就行。”

沈融冬不相信,想要繼續追問, 沈溫連將她的肩頭扳向簷廊盡頭, 推搡起她:“太子殿下在等你, 眼看都等急了,你快去,和離日後再談。”

簷廊的盡頭,晏君懷的身影等候在那裏。

他長身鶴立,身著的青衫被無端襲來的微風掀動起一角,手裏正拈著一枝桂花,另一隻手撥弄下桂花的小枝芽,簪在他用柳條編織成的藤環上。

他的餘光似是見著他們,便停下了手中,看過來笑。

沈融冬走過去,晏君懷將這簪滿了小簇小簇金黃相間桂花的草環,順勢戴往她的腦袋頂上,笑道:“雖然未有重九那日,冬兒雲鬢上簪的茱萸好看,可也新鮮嬌嫩。”

沈溫恢複成若無其事,抱著胸笑道:“借花獻佛,太子殿下這一招倒是妙哉。”

沈融冬的眼神投向晏君懷,眸裏情緒晦澀複雜,想說些什麼,礙於有心想要遮掩真相的沈溫在場,又忍下去。

“待會孤同冬兒,還要去往崇恩寺裏禮佛,”晏君懷道,“兄長若是無其他事,那麼孤和冬兒,便先行告辭。”

“太子殿下成婚的翌日,”沈溫吊兒郎當驚訝,“不陪著新婦,反而要去禮佛?”

晏君懷知他存心刁難,拉過沈融冬的手,溫和道:“夜裏便同冬兒商議過的,冬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