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婉拒:“你們吃,我不愛吃。”
寧太妃笑著側頭同沈融冬解釋起:“冬兒莫要見怪,這人的嘴刁慣了,平常就不愛吃這些。”
沈融冬再次噎住,喝了一整杯茶,胸膛裏的無名火仍是未順下去。
綠竹做的便是好吃,她做的,便不愛吃。
過了半晌,寧太妃起身道:“哀家同這裏的方丈告別一番,待會兒便離開,對了,端王,你看看這些畫像,冬兒方才看過了,說是都不襯你,可是哀家看著,也有幾個入眼的,不如再隨便瞧幾眼。”
沈融冬當即要陪同寧太妃一道,被她笑著推了回去:“你也看看,端王的眼光沒那麼高。”
她說著,在她的耳旁耳語一番:“幫哀家瞧瞧,究竟是哪個姑娘的香囊。”
沈融冬一眨眼,尋思到了寧太妃的用意,便覺得十分好笑。
她疑心晏遲的香囊是哪家姑娘的,於是便將姑娘們的畫像都搜羅來,若是晏遲的眼光停留在哪張畫像上過久,說不定便能從中找出那香囊的主人。
她想著,心裏,臉上,都覺著幾分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是晏遲的目光,是停留在她臉上,被寧太妃看出來了該怎麼辦?
寧太妃同婢女出去後,她同晏遲一人坐在竹榻的一旁,任憑他攤開畫像,細細看了。
沈融冬沒由來的添了幾分氣性:“好看麼?”
晏遲放下畫像,沒說話。
沈融冬要看過去時,見他的目光果真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臉麵上,難怪方才一直覺得不自在。
“太子妃,還記得你那日,問我的問題嗎?”晏遲忽然問她。
沈融冬如被點住穴一般,一動也不動。
晏遲回答道:“不願意。”
沈融冬怔住,她原本還在想著,是不是要說那日是腦子發昏了,才會稀裏糊塗說出那話,讓他別在意,別往心裏去,當真就要不得了。
哪知道,他比她要利落幹脆。
“我們兩,還是守著那條規矩好。”
言下之意,別自作多情了。
沈融冬鼻子泛酸,細細哽咽了一聲:“知道了。”
她站起身,朝著廂房的門外去,餘光裏見晏遲始終端坐在原地,他身旁的糖漬楓葉,他哪裏是覺得好吃,分明就是騙子。
晏遲直到看著她走出廂房,那道細瘦伶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才拈起一片楓葉,放進嘴裏嚐了一下。
他從小到大,在外人麵前怔忪過的次數不多,唯獨那日在她的眼前,因為那句話,足足癡呆上了許久,見著晏君懷來,一時險些想不出法子。
他當時,看見沈融冬攥緊他的衣袖,滿懷希冀地朝他看,結結巴巴的,甚至緊張得吞咽了一下又一下喉嚨,偏偏故作漫不經心,顯得鎮定有餘,她問出的,是他願意娶她嗎?
他不願意。
他當時心裏在想,沈融冬是他偷偷摸摸有了千絲萬縷聯係的人,可她不能,繼續暗無天日地陪他苟活在地底裏。
第45章
高門上懸掛著紅木匾額, 趙府兩字鐵畫銀鉤,趙朗的馬車在大門前停下,他方從坊市間歸來,一路走進偏院, 看見雕花窗裏坐在榻邊正迎著日光繡花的小娘子, 一身翠衫, 頭上綁幾根布條, 簪著支木釵, 便看著嬌滴滴。
她始終不肯用他為她準備好的金銀頭麵,趙朗不禁在心裏暗罵了一聲不識抬舉, 走進屋裏, 看清她認真繡著花時的臉,又愈發覺得她嬌嫩, 看起來秀色可餐。
他心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