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懷說她會成為皇後,可稍想想那樣的日子,比起現下肯定過之而無不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融冬衣著單薄,冷風沁過絲綢在肌膚上留下戰栗,她的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道翻越側牆的身影,心下一凜,月光照到那人的正麵,她霎時安心。
崔進身手靈活,翻越高牆進來,將食指抵在唇邊:“太子妃,屬下怕驚擾到門口守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棲霜宮的各個門口都有守衛,防守嚴實,恍若詔獄,沈融冬點點下巴:“殿下先前說過不準你來棲霜宮,按道理說,崔侍衛現下的情境,應當同我相差無幾。”
“之前是屬下不慎教殿下察覺到異動,所以將屬下調離,可是屬下曾經答應過太子妃,斷然不會食言,現下是陛下的喪葬期間,宮中除了此處,其餘的地方防守都較為懈弛,若是太子妃想離宮,不若趁當下。”
崔進準備得周全,甚至拿來了宮中的禁軍常服。
沈融冬來不及帶上什麼物件,換上禁軍鎧甲,崔進猶疑問道:“太子妃,您身邊可有什麼信物是時常帶在身邊,能讓殿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嗎?”
“信物?”沈融冬不假思索,翻找出陛下賞賜給她的那塊血玉,交到崔進手中,“若是殿下看見這塊玉佩,應當會相信。”
崔進既然能來到這,還將一切安排妥當,定是有人從中相助,而這人是誰,她不用猜也能明了。
那人會將所有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而她也覺得這樣甚好,若是能在晏君懷眼中徹底消失,這樣便不會在日後牽連到沈府。
棲霜宮各個門口的守衛終有換班時的空隙,沈融冬同崔進趁此,從其中一道側門堂而皇之溜出,她往回望了眼,院落裏的新草已經冒出頭來了,也許等她離開之後不久,更會生長出新的竹子來,可是她看不見了。
出皇宮的宮門不需要等待時機,晏遲將一切都安排得完善,沈融冬同崔進出了宮門,看見有馬車候在不遠的地方,由夜色做著掩護。
崔進止住腳步,朝她拱手道:“太子妃,屬下隻負責將您送到這,之後的一切,都由端王殿下那邊安排。”
沈融冬勾了下唇,她猜得果然沒錯。
此刻便是有千言萬語,她的喉嚨堵塞,隻道出一句謝謝,接著便是道:“你不用再喚我太子妃。”
崔進難得露出笑臉:“屬下定會照料好青荷。”
沈融冬拗不過他,看見他回身走,隻有捏緊袖口朝等候的馬車過去。
上了馬車,見到車中備有女子的常服,她將禁軍的盔甲卸下,邊披上外袍,邊隨心問道:“你們家王爺沒來?”
“王爺現下有要事要辦,之後便會趕往邊疆,沈姑娘是要見王爺一麵嗎?”
“不是,不是…”沈融冬連連否認,她隻是以為,晏遲多少都會來看她一眼呢。
不說為了她,至少她肚子裏有他的骨血。
外麵的人揮起馬鞭,馬車頓時顛簸,行走上一段,沈融冬揭開車簾道:“這條路不是通往城門的路,這是…”
“雖然王爺已將一切安排妥當,我們不用等到天亮出城,小城門自然會為我們而開,可是王爺知道您想家,離開前,一定要回沈府看看,這樣才能安心離去。”
沈融冬心中恍若一陣暖流經過,沈府逐漸呈現在她的眼前,這裏的一切都如同記憶中那般。
她忽然想起若是之後她的死訊傳出,沈將軍和沈夫人不知道得難過成什麼樣,便是有沈溫在,他們能平複下來嗎?
極力撇棄這糟心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