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在吃奧利給,他就又想吐了。

窩在女人的手掌心,時不時還可以在她身上攀爬,祁淵心裏越發的不平衡,她麵對簡錢時是溫柔地笑著,明明從前也是這樣看向他,現在眼裏隻剩下冰冷。

也許是有所執念,祁淵不願意回籠子,就在簡映厘安置在床頭的窩裏睡了一宿,看著她翻來覆去,看著她呼吸逐漸趨於平穩,夢裏也單單隻有他與簡映厘。

祁淵很少做夢,在他單一寡淡的生活裏,並沒有什麼值得記憶的,可是在夢裏,他每走幾步路,身體就越變越小,浮光掠影從眼前閃過。

畢業季時,他贈與簡映厘一束鬱金香,笑容不減,轉眼來到大一入學時。

典禮台上演講,簡映厘眼底全是對未來的期盼,還有獨獨落在他身上的迷戀與愛慕,目光交錯,他一時之間停止呼吸,按奈不住衝動想去擁抱她。

可是向他而來的,並不是簡映厘。

初中……

小學……

初次見麵……

越是回溯到過去,他越是記憶模糊,可是胸腔的跳動,卻無比清晰。

“我不想被婚姻束縛,她是知道的。”

耳畔傳來冰涼熟悉的聲音,那是他,他曾說過的話。

也是一切最終的開始,最初擊潰簡映厘的言語。

簡映厘醒來時,無意間瞥見床頭櫃上的小家夥蜷縮成毛球,嘴裏磨牙皺著臉蛋,小腳也在時不時抽搐。

她覺得有趣,不禁在想——

小倉鼠也會有刻入骨髓的噩夢嗎?

【係統:叮!寵愛值 35!】

【係統:一夜過後,簡錢的情緒似乎格外複雜呢~雖然目前的數值回歸到了高點,恭喜賀喜,向著遠離祁淵的目標終於靠近了!】

經過昨晚的事情,簡映厘有些拿不準祁淵的想法,幹脆就自己聯係了律師,擬一份協議。

江懷瀾自從轉了學,就很少在老宅子待著,放學後倒是很快就去找簡映厘。

屋裏並沒有人,江懷瀾看向鼠籠,忍不住去觀察籠子裏的小家夥。

此刻的簡錢正閉眼窩在食盆裏,拿起輔料一點點啃食,似乎並沒有睡醒。

江懷瀾心癢癢,將它從窩裏掏出來,感受毛茸茸下的溫暖。

倏地,簡錢睜開了眼睛,圓溜溜的豆豆眼眼中似乎隻剩下不快,它將手上的蘿卜丁塞回頰囊裏,動亂之下撲騰地從他手裏掉下去。

江懷瀾心頭一驚,想重新把它撈起,誰料它跌落地麵便噌地跑遠,徑直奔向廁所。

還不是主臥的,而是屋外的公共廁所。

公用洗手間內,阿姨正通著下水道清理頭發,無意間瞥見一隻圓滾滾的東西,嚇得以為是不知哪裏跑來的田鼠。

可是這老宅子百裏開外都有人把守著,哪來的田鼠?

阿姨來不及細想,那‘田鼠’也是愚鈍,愣是撲騰地掉了進去。

“王阿姨,表嫂養的倉鼠去了哪裏?”江懷瀾有些緊張,站在門口看著阿姨,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王阿姨的手弱弱指向那下水道口:“……它掉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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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剛穿回人身,係統莫名發出了生命值消逝的警告聲,旋即他一陣天旋地轉,像是被溺在了惡臭的下水道,喘不上氣。

“還好還好,這管子是拐彎的!它應該就卡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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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倉鼠的抗凍能力不比人類, 祁淵能感覺到意識在逐漸的模糊,可是那頑強的求生欲,還是讓他用盡全身力量卡在水管中, 想盡力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