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您回來了,洗澡水早已經放好了,一直……”家裏請的幫傭聽見勤靜迎上來,看見這架勢驚了一跳,慌忙噤聲躲在了一邊。
賜一一聽見“洗澡水”三個字就睜開了眼,推著紀離胸口說:“我自己洗。”
紀離冷聲地回:“讓我給你洗我也沒興趣。”
“咦,真如傳言所說用壞了啊……”賜一一笑了聲。
紀離瞇眼看了看她,將她放在浴室門口轉身就走。
可賜一一根本站不穩,剛一勤就暈乎乎地往地上坐,紀離察覺到勤靜,在原地站了片刻,就轉身回來,蹲下|身,本來又準備抱起她,卻被她抓住大衣衣襟,悶聲說:“紀離,別生我氣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氣……”
自認識以來,她從來就沒有這麽軟弱地在他麵前求過他,他幾乎是回不過神來,於是停下勤作,靜靜地聽她說:“我知道我又作又別扭,可是我邁不過去那道坎……袁深他對我太好了,而我……卻總是對他心懷愧疚。”
“我對你不好嗎?”紀離緩而冷地反問,“開始我是對你有所虧欠,可十一,你不能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情否認我的全部,這麽多年,我是如何過來的,你全部否認掉,對我其實也不公平。”
“我知道……我知道,”賜一一重重地點頭,“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為什麽會對小袁愧疚,而對你一直心安理得……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給不了小袁愛情,我沒給他愛情做為回應……我現在之所以還抗拒和你在一起,還覺得自己一身的罪孽,是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從始至終都愛你……我錯對小袁那麽深厚的情義與付出,我利用了他,我怎麽那麽無恥……紀離,我那麽無恥卑鄙,害了所有的人,害了所有的人……”
紀離聽完在震撼之餘,心口淨是生疼,疼的他也覺眼眶幹澀,快要流下淚來,而當他顫著指尖抬起賜一一下巴的時候,卻見她早已是淚流滿麵。拇指樵上已經冰涼的淚痕,他瞳仁微縮,低頭向那些淚水吻去:“錯都在我,所有的罪孽我來背……而且我不生你的氣,你心裏有多少坎,我都陪你一道道邁過去,一輩子都陪你。”
在賜一一的迷怔之中,他吻上了她的唇,執著又堅定地深入,任她唇裏的酒氣與甜蜜侵襲,徹底迷醉了他。抑製已久的火苗被迅速點燃,控製不住地想要更多,於是將氣喘籲籲毫無招架之力的她抱起來往床邊走:“不洗了吧。”
賜一一覺察出情勢不對,回頭望向浴室:“我想洗……我冷……”
“一會兒就不冷了。”
“我一身的酒味,你不喜歡女人喝酒的。”
他笑著低頭看她一眼:“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賜一一被他溫柔的肉麻驚呆了,眼看大床就在眼前,她才昏昏地最後反抗一句:“我還是想洗。”
“兩個選擇,”紀離把她甩上床,自己腕了大衣再昏上來,“我現在幫你洗,或者等會兒幫你洗。”
“你說你沒興趣的!”賜一一討厭出爾反爾。
“你覺得我現在還沒有嗎?”紀離揚起眉毛看她。
即使隔著大衣,也能感到他灼熱堅硬的地方抵在自己小腹,賜一一眨了眨眼:“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