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手裏拿著作業本,方世灼問:“有什麼事嗎?”
本來問作業就是幌子,許因隻是想找借口看看他:“我有點擔心你……”
“我真的沒事。”方世灼強硬地說,“已經喝過藥了,明天應該就有好轉。”
許因可沒他這麼樂觀,趁他鬆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然是滾燙的。
這還在辦公室裏,生病讓方世灼有點不耐煩,撥開他的手:“做什麼?”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老師,你發燒了。”許因關心道,“身上很燙。”
“唔,是嗎?”方世灼反應都變得遲鈍,“下班去買點退燒藥就好了。”
許因看了眼四周,其他老師都走了,還有兩個要留下上晚自習的老師去吃飯了,他來的時候辦公室裏隻有方世灼一個人。
他很懷疑方世灼已經燒到意識不清:“已經放學好幾分鍾了,老師,你得去醫院。”
方世灼吸了吸鼻子:“不用。”
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
“去醫院吧。”許因沒想到他生病了還這麼固執,“打點滴退燒快,吃藥不一定有用。”
如果堅持不請假,那明天還要上課,總不能又給學生留一節課試卷做。
方世灼總算能聽進去一點他的話:“醫院掛號麻煩,我去診所看看就行。”
診所也行,許因拿出手機查附近的診所。
“等我一下,我陪老師去。”
“你去做什麼?”方世灼自然是不同意,“等會還有晚自習,趕緊回教室。”
許因擔心他:“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
方世灼收拾著東西,沒完成的工作他還要帶回家。
“沒那麼嚴重,隻是有點發燒。”
許因堅持:“你是因為我才生病的,我當然要陪你去。”
方世灼拗不過他,也沒力氣跟他爭執,許因便一直跟著他,寸步不離。
走到校門口,見他真不回去,方世灼隻好拿出手機要幫他跟班主任請假。
“我已經請好假了。”
方世灼不知真假:“什麼時候請的?”
“去辦公室之前。”許因內疚道,“老師病成這樣,有我很大的責任,那天晚上我不該那麼任性,下了那麼大的雨還讓你過去。”
方世灼又打了個噴嚏:“跟你沒關係。”
離學校最近的診所也有兩千多米,許因在校門口打了輛車。
最近氣溫降得多,生病的也多,方世灼擔心在診所碰見自己的學生,跟司機說了稍遠的一家社區診所。
他嗓子難受得厲害,像有火在燒灼,車子起步便開始靠在椅背上休息,一路沒有說話。
許因知道他不舒服,也不再跟他講話。
出租車的椅背高度並不合適,方世灼的頭微微歪著,因為難受,眉間有舒展不開的鬱結。
許因很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給他,也想幫他揉開皺著的眉頭。
可他不敢,方世灼也不會同意。
每當他想靠近,哪怕一點點,老師都會像受驚的鹿,立刻躲回森林裏。
於是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敢遠遠地看著,等著,等鹿慢慢地信任他,帶他一起回森林。
診所並不太遠,很快就到了。
這裏人不多,還有一個空閑的床位。
方世灼問能不能吃藥,醫生拿來體溫槍,給他測了體溫:“都燒到三十九度多了,直接掛點滴吧。”
許因也同意,顯然打點滴退燒要快許多。
可方世灼不想,執拗地問醫生還有沒有其他退燒的辦法。
“病得這麼重,打點滴都不一定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