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聽一邊打量內部的儀器設備,再一次感慨這個世界的人精於煉器。在她的世界裏,煉器師雖然能煉製各種天上飛地上跑海裏遊的靈器代步,但是必須有相應的修為才能駕馭,不像此方世界,人人都能操控。

留意到善水好奇模樣的馬金榮得意一笑:“沒見過吧?這車好幾萬大洋呢,也就是來接你,我才能開出來,大小姐到底是看重你。”

的確沒見過的善水笑了笑:“是啊,頭回見,挺有意思的。”

馬金榮暗道,果然是山裏下來的,連汽車都沒見過。再看一眼,馬金榮忽然意識到她這種好奇不像是鄉巴佬進城,她好奇是真好奇,但是並不縮手縮腳,那樣子倒像是城裏人去了鄉下,看啥都新鮮。馬金榮不禁想到自己第一次來上海灘那天,又好奇又不安,緊張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這有底氣跟沒底氣的,到底不一樣。

“回頭有機會,我教你開學,跟在大小姐身邊,這車還是得會開的。”馬金榮賣好,以她的功夫,隻要底子幹淨,少不得是要被大小姐當成親信培養的。

善水愉快地說好,看著挺好玩的。

約莫半個小時後,馬金榮停在一棟洋房前,這是唐瑾姿的私宅。

馬金榮從傭人處得知唐瑾姿在會客,便對善水道:“那我帶你到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大小姐多數時候都住在那兒。”

善水欣然應允。這一圈走下來,裏裏外外的巡邏人數之多,令善水挑了挑眉梢,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差的也沒多少了,再聯係唐瑾姿親自跑來和平飯店找她,倒是挺惜命。

這就得說到唐瑾姿的父親,那位唐爺了,仇家太多,對付不了他,就像拿他獨生女兒撒氣。且唐瑾姿自身行事風格頗有些張揚霸道,自己也很有些仇家。

仇家太多,自然保鏢就少不了。唐瑾姿尋上善水,就是想著她手上,一個頂十,也省了她進進出出帶上一大堆人,排場是有了,可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累贅,又像是怕了那些人似的。

洋房裏裏外外逛了一圈,還認識了一些人,掌事的楊媽又帶善水去她的房間,就在唐瑾姿隔壁:“大小姐,早就吩咐我們收拾好了,您看看,可有要改的地方。”

善水:“挺好的。”

楊媽便退了下去。

等這些瑣事忙完,唐瑾姿也辦完了事出來,第一眼就發現善水的頭發剪短了。

迎著唐瑾姿的目光,善水笑了笑:“既然答應了做你的保鏢,當然要用最好的狀態。”動手動腳的,許望舒那一頭長發就成了累贅,反正這世道女子留短發尋常,索性善水就把頭發剪了,也更好把她和許望舒區分開。

唐瑾姿眼中笑意更明顯了,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她當然希望善水真的上心:“那我的安全可就交給你了。”

善水微微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林長卿也想拿著錢消消災——善水這個災。他和林碧城同時收到來自法院的傳票,善水真去告他們誹謗了。

一想會被鬧得滿城風雨,進而引出一些人不必要的聯想,可能從一麵倒的批判變成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林長卿就心浮氣躁,試探地對林碧城道:“就不能讓她告不成嗎?鬧鬧哄哄的,不成體統。”

林碧城也煩得很,穿越前,她就是個還在上大學的普通大學生,冷不丁被人告了,嘴上說著誰怕誰,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怕的,倒說不上怕善水,就是單純怕打官司這種事情。

“本就有不少人眼紅你,鬧開後,那些人少不得落井下石,無中生有些對你不利的事情來。”林長卿是這麼勸的。

林碧城恨聲:“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