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目光至純,若無其事地嗯了聲,“下麵也很……硬。”
薑宛繁從休息室出來,迎麵差點撞上薑弋。
她皺眉嚇一跳,“會不會走路啊。”
薑弋紮心,“姐你自己撞上來的好嗎?”
薑宛繁瞪他一眼。
“OK,OK,我的錯。”薑弋舉手投降,女孩子說什麼都是對的。他端詳了一會,“你臉怎麼這麼紅?”
“要你管。”
“OK,OK,我的錯。”
薑宛繁忍俊不禁,如今的薑弋,和幾月前相比天壤之別。叛逆到狗都嫌的少年,現在勤勞,好學,會察言觀色,也懂進退。他的思維方式開始轉變,不再認為讀書無用。卓裕手把手地教,耐心引導,把他掰正回一條方向正確的道路上來。
薑弋忽然慌了,剛才薑宛繁隻是臉紅,怎麼現在眼睛也有點紅。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他謹慎忐忑。
薑宛繁別過頭,拭了拭眼角,穩住情緒後才道:“坐一會兒吧。”
兩人就坐在場地邊的休息椅上。
薑宛繁看了一會滑雪的人,“一直這麼多人的嗎?”
“這還算少的,到周五,還得預約時間段呢。”薑弋說:“姐夫讓我去考證,考下來了讓我當助教,我每天晚上都看書,就是看得有點慢。”
“沒關係,多點時間準備,能過的。”薑宛繁欣慰,“說起來,卓裕還得感謝你,幫他省了套房子。”
她把卓裕和薑榮耀打賭的事告訴他,“爸原本不願意的,卓裕說,如果他帶不好你,就再買一套大平層寫我的名字。”
薑弋愣了愣,緩緩低下頭。
薑宛繁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寬慰道:“人嘛,都有走錯路的時候,能夠迷途知返,就很好了。他能幫你一時,但以後的路,終究要你自己掌舵。在這個俱樂部裏,你能找到自己想要什麼。外麵有更廣闊的天地,也會有更多的不盡人意,這是必然。”
薑弋懵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姐姐。”
薑宛繁笑了笑,“實在不想祝你披荊斬棘,那樣太累。隻希望你健康平安,能夠充實地過好自己的日子。還有爸爸,老薑是愛你的,一把年紀辛苦大半輩子的人了,難不成你還要他跟你先低頭,先認錯?”
薑弋吸了吸鼻子,聲音比之前更啞,“我明白的。”
薑宛繁拍了拍他手背。
少年皮膚自帶涼意,瘦,長,筋骨指節分明,那股野蠻生長的勁從指縫間滿溢而出。
“爸媽和奶奶年紀大了,你是年輕人,多忍讓,多照顧,多回去看看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薑宛繁神色悠遠,像天外之音。
薑弋皺眉,“姐姐。”
“沒事了。”薑宛繁笑道,“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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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實景地前兩天,拍攝組來了一趟滑雪俱樂部進行了素材取樣。這個宣傳片八分多鍾,分為六個板塊——民眾、熱情、科研、環保、天地,最後一個是雪山之巔。
內容升華遞進,以微知著,是宣傳,亦是行業發展的描繪。當中,最具點睛之效的便是“雪山之巔”。導演組本欲采用專業運動員,後開會討論,與另一版宣傳片人設有所重合,倒不如以普通人的視角來展現。
卓裕的恩師徐佐克在這個行業有一定話語權,聽聞消息後,他當即推薦了卓裕。曾經的天才選手,中途隕落,最終又回歸,即使不再是以運動員的身份。
或許不完美,可有起有伏,才是真實的人生。
組委會兩次聯係卓裕,征得他同意後,確定了拍攝內容。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