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怪,但當有另一個可能印到心裏時,幾下裏的畫麵撬開牙關。她低頭替他清理書台,無聲地彎起了眼。

謝枝山雖有上乘的容色,然而朽木輪流做,到他頭上時,奇怪地嘀咕:“好好的,笑什麼?”

司瀅猛地吸一口氣,無辜地抬頭:“我哪有笑,表兄莫不是看錯了?”

分明是在促狹,謝枝山眯起眼,忽然問:“你那位親哥哥,肩膀上留的什麼疤?”

司瀅頓住:“表兄……怎麼突然問這個?”

“自然是想替你尋親,京師浩穰,要找一個人沒那麼容易。譬如你說肩頭有疤,篩了又篩,能拔出百來號人。最好特征細到具體,才方便尋人。”

搬了一席話忽又想到些什麼,謝枝山慢慢縮起眉:“還是說,時至今日,你仍不肯信我?”

他望過來,一雙澄澈的眼,卻有壓不住的失落。

司瀅心裏一緊,低頭去揉弄手絹,好半晌才擠出話道:“是被土胚給燙的,應該像半個碗的形兒,或說一道弧邊,上頭皮是皺的,發紫。”

說得確實夠具體了,謝枝山神色緩和下來,但仍揪著一絲疑竇,仿佛有什麼對不上勁。

門被敲了敲,織兒探頭:“姑娘,咱們該回了。待會兒沈夫人過去撲個空,不好。”

這話提醒了司瀅,幹娘說她院子裏的芭蕉底下合適乘涼,這兩天每到這個點,都會抱著元元去玩。

幸好紙上的字也幹了,謝枝山卷好遞給她:“扇袋不著急,慢慢做就行了,聽說你最近還在給元元做鞋帽……莫要太操勞了,當心傷了眼睛,以後看人得眯眼。”

好奇怪的一回相處,簡直過分融洽。

他目光輕亮,聲音也溫溫吞吞,接遞宣紙時,二人的手指蜻蜓點水般擦撞到一起。

點點飛紅爬上司瀅的腮兒頰,像誰往她嘴裏填了塊悶甜的果脯,企圖要化人筋骨。

想到果脯,司瀅忽然好奇心發作,捉住他問:“表兄,那個洞玄子,到底是什麼書?”

作者有話說:

嬌嬌:救救我救救我,這怎麼答?

瀅:他喜歡我?他圖我什麼?

嬌:圖你膽子大,圖你敢摸我。

掉紅包。我說昨天下半夜怎麼突然困歪了,原來今天生理期…總之沒能加更是我食言,發紅包補償大家…我會支棱的!

第三十六章 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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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枝山奇窘。

一本平平無奇的書而已, 裝訂得那麼不起眼,怎麼值得她惦記這麼久?

淒風苦雨中,尷尬到頭是狼狽,狼狽到頭, 甫生質疑。

看著司瀅, 又懷疑她故意逗自己, 謝枝山有些羞惱,故作鎮定地反問:“你覺得會是什麼書?”

司瀅抱著宣紙,罔罔的一對眼:“是……女科醫書?”

謝枝山悶住, 霎爾由氣轉羞:“什麼女科醫書,把我當哪樣人了。”

哪有男人獨坐書房鑽研女科醫書的?他正正經經一個人, 哪有那樣齷齪。

原來不是女科醫書,司瀅不大好意思,訕訕地笑:“那是什麼書?”

謝枝山隻好掰扯:“是道家攝養之術, 主引息, 吐納之法。”

略一頓,又添話道:“翰林院有時夜值, 最近又在修史,精細耗神,我修來可健體……養固。”

原來是因為身子虛,才遮遮掩掩。

司瀅愧疚極了,覺得自己太沒眼力見,居然戳到人的痛處。

她幹笑兩聲,勾起腦袋關心道:“那,有效麼?”

怎麼還問起效用來了?謝枝山一窒, 眼底露出無奈笑意:“隻研未習, 還沒試過的。”